奉文君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说道:“中医界现在有三派,南派、北派、学院派。
  现下中医复兴,为了统合中医,好与西医抗衡,所以准备评选年轻一辈第一人。
  学院派就不说了,主要竞争就在南、北两派,我便是南派候选人之一,而王忱是北派候选人之一。”
  奉文君一说,杨玉洲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提前打探对手实力,好知己知彼。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需要我去试试王老师的实力吗?”
  奉文君被这话直接逗笑了:“你要是都能试出王忱的实力了,那他就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你试试他的学生就行了,从他们的学习情况,也差不多能知道王忱大概什么水平。”
  于是就有了杨玉洲开头挑事的言语了。
  冷云书立刻回道“我可代表不了整个南派,你这话显然别有心。”
  冷云书可不敢受这个话,自己师父来了,估计也不会这样说,于是冷冷的看了杨玉洲一眼。
  “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是北派的人吧?同为南派,联手打压一下他们,不是应有之义吗?”
  冷云书盯着杨玉洲看了好一阵,突然笑问道:“你先生是谁?”
  “我家先生,奉文君,‘和心堂’传承人。”
  “我就说嘛,那你不知道,你家先生与我师父,同为南派,说不得要先比过一场?”
  杨玉洲双手抱臂交叉于胸前,露出淡淡的微笑:
  “先生说,南派何人胜出都无所谓,肉毕竟烂在锅里,北派胜了,可不一样。”
  冷云书听到这话,也想起师父之前问自己的话了。
  冷云书的师父,姓叶,叫叶淼,其家中族谱上有一人,名为叶桂。
  其居所便是眉寿堂,所以杨玉洲才说冷云书师门到了南派顶点。
  叶淼在一次和冷云书的闲聊中,也曾问起王忱。
  “云书,你可见过你们学校这位新晋的王教授?”
  冷云书看着叶淼手中平板,显示的王忱信息:“师父,我见过,而且有幸听过一次,王教授的课。
  讲的很幽默,让人很容易就听进去。”
  “哦?看来他给你的印象很不错?”叶淼一脸笑意的看着冷云书。
  “王教授给我的第一印象确实很不错,不过这是在后面知道他的身份后才转变的。
  最开始见他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不服气,王教授也就比我大六、七岁而已。
  虽然师父的年纪也不大,但我当时并不认为谁都能在这个年纪达到您的高度。
  所以当时觉得学校让这么一个年轻人,来给我们讲课,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感觉应该是什么人给了学校压力,才让他来的。
  虽然他在课间,给几个同学做了针刺治疗,效果斐然,但我觉得给我点时间我也能做到。
  所以当时并不觉得王教授有多厉害。
  后面我自己试着模拟了一次讲课,发现如果不是对针灸理解极深,根本做不到那种带着幽默风趣的讲课方式。
  他全程是脱稿讲的,虽然是基础知识,但信手拈来程度,说明其对这些的理解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确实越是基础的知识,越能反应一个人的真实水平。
  看来这位王先生盛名无虚。
  你这样说,我倒是期待见到他的那一刻了。”
  叶淼对冷云书的态度很满意,只有能认识到自己不足,和他人长处的人,才能有更高的成就。
  冷云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自己师父的面,夸赞另外一位大夫。
  “师父,您要去见王教授?”
  叶淼也和冷云书讲了一遍中医界的事。
  冷云书听后,对叶淼问道:“师父,您是想知道王教授的医术如何?”
  叶淼摇头道:“他的医术水平其实我早有耳闻,所以我更想知道他的为人如何。
  旁人口中的只言片语,终是雾里看花。”
  叶淼的话让冷云书感到震惊:“师父,您没有胜过王教授的把握?”
  叶淼面色平和的回道:“我学温病终究要多些,伤寒的研究确实差上不少,而治大病伤寒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如果最后的比试,放两个癌症患者来,特别是西医动过的,为师就头疼了。”
  冷云书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师父的话了,因为他可是看过王忱将陆千千给救回来的视频。
  因为这个所以师父才想知道王教授的为人如何吗?
  他担心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成为中医年轻一辈的扛鼎之人,而将好不容易有起色的中医带入歧途。
  “师父,您认为自己是必输之局?”
  叶淼被冷云书问的一愣,随即:“为师何时说自己是必输之局了?
  不过确实胜的把握不大,最多一半一半,为师不喜自欺欺人而已。”
  “师父,只是一个案例而已,或许王教授也是侥幸呢?
  当时在视频中,王教授也说过,他只是搏一搏而已。
  我可是看您治好过不少癌症患者了。”
  “新闻你也看到了的,你觉得一个侥幸的人,能让麻省总院上门合作?
  而且他说的搏一搏,你去试一试?
  看看自己敢不敢搏这一下?”叶淼给了冷云书一个眼神。
  听过叶淼的话,冷云书醒悟过来,就是这一搏,就已经让九成九的大夫退缩了。
  剩下那一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有些把握?
  这么一分析,就知道王忱确实是顶尖的那一批人。
  见冷云书不说话,叶淼笑道:“你学医不过五年,能有现在的水平已经是不错了。
  切莫听了刚才的话,失了信心。
  你有同学去王大夫的医馆实习吧?回去之后若有机会,可与他们切磋一二。
  观你所言,王大夫必会用心教导他们。
  所以你也可以从他们身上,看看正统北派,为何执中医牛耳数千年。”
  “是师父,我记下了。”
  而回到当前,听到杨玉洲的话,冷云书,轻呵一声:“呵,何来应有之义?南北两派,皆为中医支柱,奉先生没和你讲南北融合,已是大势所趋?”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争个输赢?”杨玉洲对冷云书这个态度相当不解。
  “只是对他们才学伤寒没多久,就敢评说他人对错,有些不满,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免得他们丢了王教授的脸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