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书没有接杨玉洲夸赞的话,反而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拱火的原因了?”
  杨玉洲眉毛一挑,想了一下如实说道:“我回来时,先生让我试一试他们的水平。
  这不正好遇到他们,觉得你说错了。
  而说你错了,就跟说整个南派错了,有什么区别?”
  杨玉洲,其父是个生意人,迎来送往间,偶然认识到一位‘和心堂’的大夫。
  想着儿子学医,实习的时候去‘和心堂’镀镀金不挺好?
  一番操作之下,杨玉洲进入了‘和心堂’实习。
  原本他在‘和心堂’跟其他的实习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聪慧好学一点。
  但毕竟只是个实习生而已,其被注意到,还是因为王忱的原因。
  就在医馆、中医药大学和麻省总院签约的新闻放出的第二天。
  ‘和心堂’一间诊室内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新闻片段。
  反复看过几遍后,他抬手摸了摸下巴。
  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不多时,一个护士进到诊室。
  “奉大夫,有什么需要?”
  “我记得新来的实习生里是不是有一个从G省中医药大学来的?”奉大夫直接问道。
  护士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是有这么一个实习生。”
  这让奉文君有些许诧异,‘和心堂’和王忱的无名医馆可不一样,光是坐诊的大夫就有五六十位,其他人员更多。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自己问一个实习生的情况,护士居然都不用想就回答出来了。
  “他叫什么?现在安排在做什么?”
  “叫杨玉洲,在药房给病人抓药,同时认药。”
  奉大夫又摸了摸下巴:“他来半年了吧?还在抓药?”
  “不是的,有轮换去跟着其他大夫看诊。”
  “他们对他的评价如何?”
  “评价都很好,说小杨学的认真,悟性不低,而且给人感觉也很好。”
  奉大夫点点头:“你帮我叫他来,我有些事儿想问他。”
  “好的,奉大夫。”
  几分钟后,杨玉洲便来到奉大夫的诊室门口。
  过来的这一路,杨玉洲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算是正规途径进来的。
  按理他应该只能在学校指定的医院、医馆进行实习。
  不过,他在‘和心堂’这种知名医馆实习后,医馆只要给他出具了实习报告,学校也是认的。
  虽然‘和心堂’也是有带实习生资格的,但是他们并不是G省中医药大学的合作单位。
  因为学校选的医馆都是G省范围内的,而‘和心堂’却是在京城。
  所以他来‘和心堂’并不是走的正常学校实习的路子。
  而现在叫他的人,名为奉文君,是这家‘和心堂’的主人家。
  现在‘和心堂’的主事人,是奉文君的爷爷,当然他的父亲现在也是医馆的大夫。
  而且医馆正常的日常事务,已经是他父亲在处理了。
  忙不过来时,也会偶尔叫奉文君去帮忙。
  杨玉洲不知道,奉文君叫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正规程序来的,想要赶自己走?
  杨玉洲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请进”
  听到声音,杨玉洲还迟疑了一下,才再次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进门后,杨玉洲双手负在身前,略显局促的问道:“奉老师,您找我?”
  奉文君抬起头,便看到杨玉洲低着头,满身的不自在。
  于是微笑着开口道:“别紧张,放轻松,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点事儿。”
  “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听到杨玉洲的回答,奉文君摇了摇头不禁一笑:“你是G省中医药大学的,那你知道王忱吗?
  他现在是你们学校的教授,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奉文君的话,让杨玉洲松了口气,原来是问王忱的,不是要赶自己走:“呼,我知道,实习前他到学校来讲过一次课,见过一次。”
  杨玉洲的回答让奉文君坐直了一点:“哦?你还听过他的课,他给你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让杨玉洲有些摸不着头脑,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干净,利落,平和,自然,才思敏捷,谈吐不凡”。
  “怎么因为是在我面前,所以吝啬赞美之词?”
  杨玉洲现在也弄不清奉文君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连连摇头道:“奉老师,这都是我的第一印象,没有吝啬。”
  “嗯,如此,这倒是个难缠的对手。”奉文君低声自语了一句。
  只是两人就一张桌子的距离,屋里又安静,所以杨玉洲还是听见了。
  “难缠的对手?这两人难道有什么恩怨?”杨玉洲思绪万千,不过这话也就想想,他可不敢问出来。
  奉文君又问道:“你可见过,他施展医术?”
  “他讲课的时候,给同学扎过针,效果很好,下了针,他们就说不疼了,其他的倒是没有见过。”
  “针灸见效快是正常的,对了,有学生去他那里吗?”
  “有的,有五个人去了。”
  “嗯,我知道了,这样,你一会出去和找你的护士说,明天不要安排的你工作了。
  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坐诊吧。”奉文君想了一下,便开口道。
  杨玉洲听到奉文君的话,都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瞬间传入大脑。
  这才转醒过来,连忙对奉文君回道:“谢谢奉老师,谢谢!”
  从那儿开始,杨玉洲就一直跟着奉文君坐诊。
  没过多久奉文君就明白了之前护士说的,给人感觉也好是怎么回事了。
  杨玉洲每天早上到了都会先给自己的茶杯泡好茶,还会算到自己每天什么时候到。
  等自己到的时候,茶的温度已经刚好到合适喝的温度。
  还有其他各种小事,他都能想到自己前面。
  让你无比舒心,所以仅仅过了半个月,奉文君就让杨玉洲改口称自己先生。
  杨玉洲在晚上从医馆的老人,嘴里知道这是什么含义之后。
  这些事,做的更仔细了。
  奉文君,教的就更用心了,杨玉洲对奉文君也就更敬重。
  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这天奉文君对杨玉洲说道:
  “你回去之后试探一下,你那几个去王忱那里实习的同学。
  看看他们水平如何?”
  “先生,这是为什么?您和王老师有什么恩怨?”杨玉洲不解道。
  奉文君不提,他都快忘记,奉文君叫他来的时候说的话了。
  这会儿想起来,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