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回归
  夜半时分,宫中一人身着红衣进了冷宫。
  “没被人抓到吧?”
  见着了早就等在门前的黑衣男子,红衣女子立刻将门严丝合缝的贴上。
  “这时候出来,不怕被主子发现吗?”
  “主子?”黑衣男子疑惑的望向红衣女子,“若是说摄政王大人,他如今尚未回宫,多不会约束我的言行,若说的是百会宫的那位主子,她醉心医术,哪会有时间管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呢?”
  “怎的选在冷宫相见,这大半夜,外头的风凉飕飕的。”
  “若是选在别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可不好解释。若是冷宫,这地方本就孤僻,更不会有人转专门来此处。”
  黑衣男子给红衣女子拉了个灯,便只说自己在外头守着,等着红衣女子换完衣服再同她细说今日之事。
  隔着昏黄的灯光,红衣女子白皙的脊背上裸露出几道被狠狠鞭打的伤疤,伤痕上的骨头微微凸出,正是那日下蛊之后经玉朝珏折磨所来。
  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她的琵琶骨恐怕已被挑掉。
  她事后竟然还说自己冲动!
  黑衣男子一双鹰隼般的眼眸里射出厉厉寒光。
  换上一身宫女的服饰,红衣女子从叩了叩里头的门。
  外头的黑衣男子瞬时间回过神来,小心试探着将门给打开。换上一身宫女服的女子才刚将把黑衣男子给放进来,黑衣男子就紧抓起她的手就是不放开。
  “这么多年你一直周旋在他们身边难道还不够吗?”黑衣男子握住红衣女子的手,“你现在已经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了吗?
  红衣女子不作声,挑起手上这一身南域的服饰。
  “这衣服可好看吗?”
  “好看。”男子目不转睛的盯向那衣服。
  他知晓,那是阿烈怀念的故土,可在这种时候穿上这身衣服她是生怕别人认不出她的身份吗?
  “你不是怕死吗?为什么最近执行任务越来越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你,是摄政王还是靳北深?”
  “你为何要这么拼命的为他们干活?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条性命都快丢了!”黑衣男子的语气瞬间紧张了起来,连带着离阿烈的距离更近了些,差点就要撞到她。
  “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阿烈将手上的裙装小心收回到衣袖之内。
  这宫女的衣袖她刻意设计过,如今将裙装装起来正是十分适宜。袖口设计的刚好能将此裙装严丝合缝的贴入内侧。
  “你未免也将自己说的太低了吧?虽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这一环接一环的你都设计好……”
  黑衣男子撇撇嘴,不甘心的反驳阿烈。
  阿烈将后背留给了黑衣男子。
  “没想到这么幸运就被我给逃掉。”
  将贴合在脸上的一张面皮给撕掉,红衣女子露出了真容,正是阿烈无疑。
  “为什么不穿侍卫的衣服?”
  夜半时分,傅秋容从床榻上坐起,将手上的绢帕一下丢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方才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剧烈的啃咬着她的脖颈,差点弄得她透不过气来。
  这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儿经历过,竟让她莫名的觉得万分熟悉。她摸了摸脖子上,果然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咬痕,甚至有一个蚊子大小的肿包。喉咙干哑,她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为杀手,做事竟如此不顾大局。”
  阿烈没想到,男子竟会背着她偷偷去杀傅秋容。她直接给男子甩了一巴掌,她不是说过没有她的命令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吗?他为什么又背着她去做这种事?
  明明是她最忠实的部下,她也一直以为他在冲动也好歹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
  黑衣男子吸了一口气,眉间的刀伤却随着烛光靠近越发深刻。
  这一刀正是他当年投靠摄政王时替阿烈所挡的。
  他的刀伤一下刺痛了阿烈,他摆摆手只想让人赶快下去,
  一切的根源都是由她起,若是将她给杀了,他们就再不用被任何人牵制。
  “或许我这一刀下去,一切都解决了,况且现在他们二人都死了,如今我们面前就只剩下玉朝珏一个敌人,只要我们把控了朝政!”
  “他不会死的。”阿烈贴近男子,男子的耳朵骤然一红,却听阿烈开口,“这两人争斗了这么多年,你见过他们哪一个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不要一点机会不给我。”黑衣男子望向阿烈,他固然更多的是为了阿烈,但也隐隐藏了私心,他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难不成他们就得这么一辈子做一个暗无天日的杀手吗?
  阿烈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别管我。”下午还发生在玉朝珏身上的一幕幕竟转身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这是有多讽刺?
  “谁说我管不着的,你可是差点被人挑了琵琶骨,还不准我说了。”阿烈嘶了一声,黑衣男子猛然向上散了药粉。
  “此次又中了毒。”
  “这是我欠傅家的,如今还了傅秋容刚好。”
  “你顶了傅秋容该受的罪,之后若是控制起玉朝珏来你需得同他受同样的痛,你难道真的甘心吗?”
  傅秋容不答。
  “难不成我们就必须永远拼命完成他的任务,不论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得服从吗?”
  “你很清楚,若我们没做到这些下场该是如何。”阿烈平静的看向黑衣男子,他陡然一缩,还想同阿烈辩驳却冷不丁抽回了手,哀叹一声。
  “我如今不在这儿你们二人倒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竟擅自违背起我的命令来了?”
  哀戚的冷宫附近远远有一个身影,虽是从远方而来,穿着浅白衣裳,但这挺拔的身姿却依旧能让人一眼认出。
  抛却了惯用的羽扇,那人抽出一面铁扇,阿烈骤然一惊。
  “阿烈,你可还认得这是什么?”
  阿烈低眉顺眼的望向面前的摄政王,左右还是摄政王更为高明些,这次出京竟还将厂公的贴身物品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