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被伙计们赶出酒楼,他不依不饶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付了二两银子的来吃饭的,你凭什么赶我走!你们酒楼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对上周边人群的视线,白晚落不慌不忙道:
  “听伙计说,这位公子的用餐时间早就已经超过了规定的一个时辰,我没有让您补钱已经算是客气。
  毕竟我们这里座位不多,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其他想吃饭的客人怎么办?”
  比起陈启全故意煽动的话,白晚落说的更加引起食客的共鸣。
  是啊。
  这酒楼的菜这么好吃,别的地方都吃不到,价格还实惠。
  要是都像这人一样赖着不走,那他们吃什么?
  当即就有人嚷嚷起来。
  “能不能守些规矩?贪小便宜真是让人不耻。”
  “就是,这自助餐已经很实惠了,你要是在这耗上一天,这酒楼不得被你吃关门了?”
  “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知害臊!”
  陈启全只觉胸中堵着一口气,憋得他差点没憋过气去。
  出神的这几秒,已经被伙计们架出了酒楼。
  看着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想和他干上一架的伙计们,他面子上十分过不去,但也只好灰溜溜地溜走。
  白晚落在酒楼中高声道:
  “今日惊扰诸位了,一会儿让伙计们为诸位送上一份小吃,聊表歉意。”
  小吃?
  难道又是新奇的东西?
  有人带头叫了一声好,酒楼中顿时响起了鼓掌声。
  食客们交头接耳,称赞她会做生意。
  菜做得好吃,定价不黑,人也大气,真是不错,以后一定要常来!
  她批量生产了些裱花豆沙,精巧的外表,居然是甜食,又在酒楼中掀起一波讨论。
  见事情告一段落,云翎几人上前道歉。
  今日本是为了感谢白晚落而来,没成想又给她添了麻烦。
  白晚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不能这么说,像这样的人,即使不是今日正巧遇上你们,往后也会从别的事情中找麻烦的,早些解决倒是好事。”
  秋晚出声道:“你放心,那人就是个草包,今日在这儿吃了瘪,以后是不会再来的。”
  “要是他以后再来,就告诉我们,我们让楼里的打手再好好教训他一顿!”春莺义愤填膺道。
  “好,那就提前谢过了。”
  毕娇娇将她拉到一边,小心地环顾了一圈,低声道:
  “你还记得慎亲王吗?”
  大张旗鼓来望香居找他的人嘛,她事后听伙计们讲了。
  白晚落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我听说他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府中了。”
  这她倒是不知道,好奇道:“怎么一回事儿?”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醉月楼妈妈说的,似乎说是对圣上不敬,还有与朝臣交往过甚,之类的。
  当然了,妈妈也是从其他官员那里听来的。”
  毕娇娇不知道白晚落身份以及其中纠葛,只知道他暂时无法来给白晚落添堵了,便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她。
  白晚落闻言思考起来。
  商颢元兄妹俩和其他兄弟姐妹的关系本就一般,商宁玉能在他登基后,还得了个亲王的位置,想来之前三人并无瓜葛,商颢元也需要留几个手足,免得引起朝臣非议。
  但他既然自己留下话柄,以商颢元的心性,自然不会给他颜面……
  “多谢你的消息,娇娇姐。”
  “这算什么啊,别在意。”
  送走一行人,大堂中擦着桌子的阿明不禁陷入沉思。
  无论是白晚落的果断作风,还是云翎一行人的肆意随性,都让她十分羡慕。
  要是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就好了……
  她擦着桌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在心中暗下决心。
  一定要做出改变才行!
  白晚落还不知道自己对阿明做出的影响,继续做着菜。
  除去陈启全一事,今日也是十分顺利的一天。
  第二日,她就特地早起了一些时辰,准备起时辞要的糕点。
  祭拜亲人的糕点没什么特殊要求,什么样的都可以,白晚落第一个想到的是仙豆糕。
  四方体,小小一个,十分可爱。
  既然有芝士,就不要浪费,做一个芝士紫薯仙豆糕。
  她先将紫薯去皮,切成薄片,上锅蒸煮。
  蒸好的紫薯用漏勺过筛,压成泥状,再加入糖搅拌均匀。
  随后她在紫薯泥中包入芝士,搓成一个个小圆球备用。
  用面粉、淀粉、鸡蛋、糖和少量油,做一份酥皮,裹在紫薯球外面,四面稍微压平,做成正方体的形状。
  不需要用到烤炉,只要放入锅中,小火慢煎。
  当六面都煎成金黄色,就可以出锅。
  接着再做一个水晶山楂糕。
  透明的饼皮,用澄粉就可以达到效果,她早在安州做水晶桂花糕时就做过。
  此时如法炮制,熬出山楂酱,裹入澄粉做的面皮中,挑了个空间中收着的花型月饼模具,压出形状,上锅蒸煮,漂亮的山楂糕就完成了。
  虽然没和时辞约定好,但她知道时辞定会到酒楼找她,便用“批量生产”多做了一些熟练,还另外做了些之前做过的莲蓉糯米饭、绿豆糕和芝麻糕一块拿到了酒楼。
  酒楼还没忙碌起来的时候,时辞就来了,他看到白晚落准备了那么多糕点,有些讶异,还有些触动。
  好像世界上在乎祭拜母亲这件事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但他还是问道:“怎么做了这么多?”
  “多吗?一般来说,给自己的在意的亲人准备祭拜糕点,不都是越多越好?”
  她说得理所当然,但听在时辞耳中,却有着十分的重量。
  “是啊……确实是这样……”
  他心中又对父亲气恼起来。
  人人都懂的事,为什么唯独他的父亲不明白?
  白晚落见他神色有些低落,还当他是因为想到去世的母亲才心情不好,但想起他不愿意回家,明明有着十足的才华,却不愿意继续念书,不想要功名加身。
  而他的母亲,作为府中主母,却是由他在操心祭拜母亲所需的糕点,心中有了些猜测。
  与父亲关系不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