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以珊、韩千和杜家二姐妹自然也没有错过酒楼的新品,此时他们四人坐在二楼一个包厢内,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四人桌。
  杜若桃舀起一勺蜜豆刨冰送入口中,甜蜜又凉爽的感觉瞬间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蜜豆是白晚落将红豆浸泡过后,加蔗糖炒制而成,与豆沙相比保留了一丝豆子的嚼劲,吃入口中细腻绵软,却又口感饱满。
  杜若芝面前是干果口味的,里面加了花生碎、各式坚果以及葡萄干。平日吃着有些干、过甜的葡萄干配着清爽的刨冰,口感正好,炎热的暑气一下就被压制了下去。
  “怎么都没选芋圆的?这芋圆可真是个好东西,不管是放在奶茶里还是放在这刨冰里,都口感极佳!”韩千吞下一颗软糯弹牙的芋圆道。
  杜若芝道:“急什么,我们也不是就来这一回,我定要在夏日过去之前尝遍所有口味的刨冰!”
  “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一日就吃这一碗,怎么可能吃坏肚子呢!”此时杜若桃余光一瞥,“蔡姐姐,你那碗上面的果酱快流出来了。”
  蔡以珊低头一看,不慌不忙地舀起那一块沾满了晶莹果酱的刨冰送入了口中。
  果酱是用新鲜水果制成,里面还能吃到大块的果肉颗粒,嚼在口中十与冰块的口感相结合令人十分过瘾。
  直到下午,酒楼的人流量不减反增。
  城中的望乡酒楼卖的冰十分便宜,而且味道极佳。
  这个消息迅速在城中传播开来,许多人都慕名而来。
  博闻带着博容和芳菲各自拎着冰鉴,将今日刚刚制好的冰又送了过来。
  酒楼的伙计们早已认识了他们,负责维持秩序的陈巧见了他们赶忙迎了上去。
  “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冰可得见底了。”
  博容环顾一圈不禁出声感叹道:“哇!生意可真好啊!”
  “可不是嘛。”陈巧边接过冰鉴边道,“也不知掌柜的从哪买到这么便宜的冰,外边贵好几倍的冰三元府都有的人是买,更别说这个价了。”
  博闻、博容和芳菲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接过这个话茬。
  博文开口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酒楼现在忙得很,对于平日只需要收拾收拾桌子的伙计们来说一下子忙碌了好几倍,陈巧也没太过在意,便与他们挥手道别。
  *
  颠簸的马车上,昏昏欲睡的白晚落忽然心念一动。
  聚宝盆又刷新了!
  自从解锁了远程操作,聚宝盆的刷新频率就越来越低,不知道这次刷出了什么东西?
  她在脑海中打开面板,意念控制下,一颗晶莹圆润的粉色珍珠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珍珠……?
  她前世还扔过这种东西?
  拿着那颗漂亮饱满的珍珠,白晚落一时陷入了沉思。
  啊!想起来了!
  那珍珠是以前她有一回逛夜市时,看有现场开珍珠蚌的商家,一时图个新鲜,就花几十元买了个蚌,这正是那里面开出来的。后来花了些加工费做成了一个戒指。
  但显然夜市出品的首饰质量一般,没过几个月,珍珠和戒托便分离了。
  她当时手边也没有工具修复,若专门花钱去买,也是不值当,毕竟才花了几十块钱。
  现代大部分珍珠蚌都是人工养殖的,普通的珍珠价格十分低廉,但在这里,这一颗珍珠不知价值几何?
  李君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白晚落手上的颗珍珠开口道:“很漂亮。”
  白晚落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这东西若是拿去当,不知能当多少银子?”
  李君华思考了一下,朝她伸出了手。
  白晚落会意,将那颗珍珠放到他的掌心。
  他边打量边道:“像这样圆润的珍珠也不是没有,不过大多都是由工匠打磨而成,可以清楚看到打磨痕迹,但这颗珍珠仿若浑然天成……”
  “根据玄微会典记载,像这样大小的珍珠一颗便价值两三千两银子,而且……”
  他将珍珠递还给白晚落,接着道:“那是寻常白色珍珠的价值,异色珍珠极为难得。”
  也就是说,这颗珍珠起码价值三千两银子……看来得好好想想该将它用在什么地方。
  白晚落将珍珠重新塞回去,对李君华道:“你一点都不惊讶。”
  若是换了李家其他人,知道她手上有一颗价值起码三千两的珍珠,必定都会好好惊讶一番。
  那可是三千两,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李君华往后靠住了车厢壁,又重新阖上了眼睛,口中轻声道:“在玄微国,科举状元能获得的封官最低也是正七品,正七品官员每年的俸禄便有一千两银子。从前家中穷困,我不得不像娘他们一样,恨不得将一文钱都掰成两半花,但如今家中情况好转,若是再拘泥于银钱,日后……会成为怎样的官员?”
  状元……虽然她一直知道李君华志向高远,但依旧被这直白的野心惊讶了一下。
  不过,若真是说起来,哪个读书人没有这样的野心?
  更何况野心不是坏东西,适当的野心可以帮助人成长。
  车厢内重新安静了下来,在马车上没有概念,白晚落不知道驶出了多远,外边天色渐晚,车夫将车停了下来。
  “诸位,都下来活动活动吧!我们也得给马儿吃些草!”
  坐了大半日,身体确实是有些发僵了……白晚落和李君华前后下了马车,看见与他们同行的另外两辆马车上也走下了几个人。
  一个马车上坐的是一对夫妻,女子挺着十分明显的孕肚,而她身旁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下马车,过程中不忘护着她的肚子。让人一看便知二人关系。
  另一个马车上下来两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姑娘,五官不算出众,但都十分端正。她们只有两个人,行李可不少,大包小包足足有四个,看得白晚落不禁为她们单薄的身子捏了一把汗。
  六个人,加上三个车夫,以及一个领队,他们这一行人总共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