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迅速向四周席卷,纳吉尼立刻反应过来,现在来不及悲伤,他们得先活下去,才有机会想别的事情。
  她立刻拉着还在莉塔死亡悲伤中的江漓向外跑去。
  江漓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罗齐尔冲她微笑着,这可能是她们今生最后一次对视了。
  “我讨厌巴黎。”盖勒特神色不满的说着,火焰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迅速蔓延,忒休斯带来的人几乎没剩几个了。
  纳吉尼拉着江漓拼命向外跑去,火焰的速度更快,几乎要追上她们的时候,一双手拍在她们肩膀上,在火焰扑来的那一瞬间带着她们幻影移形离开了。
  “嘿,蒂娜,谢谢你!”江漓看清楚救了自己和纳吉尼的人,喘着粗气向蒂娜感谢道。
  她们现在站在距离公墓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小山坡上,很快纽特带着雅各布也到达了这里,接着是忒休斯和他的所剩无几的同事们。
  蓝色的火焰化作大鸟,席卷了大半个巴黎,城市瞬间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把你们的魔杖插入地下!”白发苍苍的勒梅站在他们身后指挥着他们。
  江漓和纽特他们学着勒梅的样子,在蓝色的火焰牛头大鸟飞到跟前之前,用力将手中的魔杖插入了脚下的泥土中。
  “万咒皆终!”
  巨大的光芒升腾而起,与盖勒特的魔咒纠缠在一起,阻止了蓝色大鸟,火焰渐渐消退而去,巴黎总算得救了。
  刚刚能缓一口气的时候,江漓感觉到怀表的温度越来越高,可能真的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她决定在离开之前带着纳吉尼去霍格沃兹寻求阿不思的帮助,最后再为这个女孩做一点事情,不过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会无比的后悔所做出的这个决定。
  江漓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座公墓,莉塔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还有很多人也被定格在了那里,他们可能是某个人的孩子,父亲或者是一生的挚爱。
  看,战争总能轻易的摧毁别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她不打算在离开之前再去见盖勒特了,她对于盖勒特的感情很复杂,她很感激盖勒特对她的纵容和保护,也没法去怪盖勒特杀死了莉塔,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存在,但是莉塔的死实实在在的在她心上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回到霍格沃兹后,纽特将血盟交还给了阿不思,阿不思面色复杂的盯着那件定情信物看了很久,然后收入了怀中。
  “我想我可能得回去了,纳吉尼就拜托你了,阿不思,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江漓坐在阿不思办公室的椅子上,透过窗子不舍的看着这个时代的霍格沃兹。
  阿不思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什么时候离开?”
  “不清楚,应该快了,它的反应就跟上一次的一样。”江漓摸了摸心口发烫的怀表,“我去跟纳吉尼道个别。”
  纳吉尼很喜欢霍格沃兹的环境,江漓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旁听麦格的变形术。
  她和纳吉尼说,自己可能有些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来,让她有什么事情尽管找阿不思和纽特,不要害羞,把大家当成自己的家人。
  她和纳吉尼碎碎念着交代了很多,为了不让纳吉尼看出破绽,她红着眼眶还是忍住了眼泪,她不放心纳吉尼一个人,她的血咒还没有解,克莱登斯还没有回来,有太多她放心不下的事情。
  最后的最后,她打算再去和纽特告个别。
  她在一间教室里看见了忒休斯,他正在抚摸着一张课桌。
  “这是莉塔从前的座位,他们总是看不起她,我却觉得她很可爱。”忒休斯的神情格外温柔,“谁能想到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赫奇帕奇会相爱呢。”
  “别这样,忒休斯,莉塔一定不想你这样。”江漓抿了抿嘴,她不太会安慰人。
  “没关系,我早晚都会去找她的,纽特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去吧。”忒休斯故作轻松的样子拍了拍江漓的肩膀。
  可是他的话却让江漓没法觉得轻松。
  她往阿不思的办公室走去,手插进口袋中,摸到了一个硬质的卡片,她拿了出来,这是她在纽约办理的临时证件。
  上面写的名字是“漓·斯卡曼德”。
  她抚摸着卡片上的姓氏,那是她的痴妄,没想到她唯一一次姓斯卡曼德的机会,竟是那句关于父女的玩笑话。
  “我想我见过来自未来已经成年的她,说实在的,邓布利多,她就像一个太阳一样,热烈而又温暖,我想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或者她再年长十岁,我想我会爱上她。”
  走到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口,她听见了纽特的声音,她听清了每一个字,却没法理解话里的意思。
  “不,纽特,你该庆幸,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蒂娜,会更不错,她那双火蜥蜴一样的眼睛,不是很迷人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他们在聊的是自己,纽特说的是如果年龄相当的话,他也许会喜欢上自己。
  这就够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样子,阿不思已经把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告诉了纽特,她不用去担心自己要如何开口跟他去说这件事情。
  她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里为他而产生的跳动,觉得有一阵酥酥麻麻的疼痛。
  “阿不思,纽特,我是来道别的,我想我可能就要回去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不舍的看着纽特灰绿色的眼睛,感觉眼前有一道雾气,模糊了视线。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怀表开始发出白色的光芒,她诧异的看着手中的怀表,连好好道别的机会也不给她吗。
  “梅林啊,这么快吗?”纽特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他意识到这一刻就要到来了。
  光芒越来越刺眼,江漓趁最后的时间一把抱住了纽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纽特,我会想你的,和蒂娜要好好的。”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最后一次感受来自他的心跳和温度。
  纽特伸手也紧紧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我会想你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办公室里只剩下阿不思和纽特两个人,纽特衣服上的泪渍证明着那个女孩确实存在过。
  纽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对着阿不思勉强的笑了笑:“总会再见的,对吧,邓布利多。”
  阿不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窗外,那里有学生骑着扫把在打魁地奇。
  江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站在纽约那家面包坊的面口,时间刚刚才过去一秒,只有她胳膊上因为幻影移形分体导致的伤口,提示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她看向了玻璃窗漓,她现在知道那位美丽的老妇人是谁了,奎妮,是她的奎妮。
  她迫不及待的跑进了面包坊,她迫切的想见到奎妮还有雅各布,看样子最后他们一定是结婚了。
  “奎妮,我真是太高兴能见到你了!雅各布呢,他现在一定是个老头子了,我得好好的嘲笑他一下!”
  奎妮看着她笑了笑,只不过她的笑容有些苦涩,江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奎妮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她,里面的信纸有些皱巴巴,字也有些难看。
  “雅各布上周去世了,漓,你要明白,他只是个麻鸡,这是他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