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回到伦敦,毕竟邓布利多是真的一点都不靠谱,这都过去多久了,他还没有来。
  不过让江漓没有想到的是,在六十多年前,就有霍格沃兹特快了,这铁皮火车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因为还是在假期里,所以火车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他们很轻松就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包厢。
  “真让人怀念,我当时就是和我的哥哥一起坐着这辆火车去霍格沃兹上学的,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又一次坐上了这辆车。”纽特看着车厢里的陈列,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忒休斯·斯卡曼德?”江漓试探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听说过他?”纽特撑着下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江漓。
  江漓摇了摇头:“不是,在魔法国会审判厅的时候,我听见他们看着你讨论到了你哥哥的名字。”
  江漓说的并不全对,不光是在魔法国会,其实在埃莉诺那本介绍纽特的书上还有他们的魔法史课本上其实都有提到忒休斯·斯卡曼德,一位了不起的傲罗,一位真正的战争英雄。
  “我听他们说到,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战争英雄。”江漓对于忒休斯的这个称号十分感兴趣,因为在书中并没有过多提及他是怎么获得这个称号的,更多的讲述的是他协助了他的弟弟纽特·斯卡曼德和伟大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击败了格林德沃,粉碎了格林德沃的阴谋,并且组织清剿了格林德沃的残党。
  “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纽特喝了一口刚刚江漓在上车前购买的麻瓜饮料,“味道还不错,麻瓜总是能整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那场战争,他们称之为一战。”
  江漓知道那场战争,包括后面的第二次大战,那对她的国家而言也是惨痛的回忆。
  “当时虽然魔法部明确下令禁止巫师参加这场战争,但是忒休斯还是隐藏了巫师的身份奔赴了战场,和那些麻瓜一起保卫了我们的国家。”纽特说起自己兄长的时候,语气中不自觉有些骄傲。
  “麻瓜的武器很厉害,那场战役忒休斯完全没有使用魔法,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带着伤他摧毁了敌方的一个基地。”纽特继续向她讲述着。
  纽特看向了火车的窗外:“那一次,忒休斯伤得特别严重,差一点就死掉,他整整花了半年的时间来恢复,所以其实不管哪个国家的魔法部都很忌惮麻瓜们。”
  “他这么勇敢,一定是个格兰芬多吧。”江漓想起分院是塞德里克跟她科普的知识,格兰芬多的核心精神就是勇敢。
  纽特回过头看向她,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他跟我一样是个赫奇帕奇,勇敢并不是格兰芬多的专属,刻在赫奇帕奇血液里的是忠诚与善良,因为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无辜人民的善意,所以忒休斯毅然决然的上了战场。”
  “所以,我格外的厌恶战争,太多人因此流离失所,忒休斯用一身的伤痛换了战争英雄这一荣耀,他有太多的朋友、同僚,在那里没能回得来,甚至连尸骨都没能回到家乡,只留下一个光荣的称号。”纽特似乎是想起了那场残酷的战争,他用手撑着下巴,透过玻璃窗看向了远方。
  “荣光之下,皆是牺牲。”
  江漓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关于这场战争对于自己的国家也是巨大的耻辱,无能的领导者对外唯唯诺诺,作为战胜国甚至得到了连战败国都不如的待遇,对内重拳出击,无尽的剥削百姓,甚至全力阻止国内的术师去参与这场战争,甚至挑起普通人和术师的矛盾。
  直到那位伟人的出现,才结束了屈辱的历史,他力挽狂澜,扭转了局势,甚至他还主导了术师与普通人握手言和,他们可以一起工作,一起学习,还有通婚。
  “我也不喜欢战争,可是纽特,我想问你,如果在你生活的时代有一个挑起战争的杀人魔,你有一天得到一个机会,回到了这个魔头三岁的时候,你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你会这么做吗?”说起战争和死亡,江漓又很轻易的想起了关于伏地魔的事情。
  “嗯?”纽特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她。
  江漓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想了一会,换了一种说法:“我换句话跟你讲吧,如果你能回到格林德沃三岁的时候,你会杀了他吗?”
  纽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沉默了很久,轻轻开口:“不会。”
  “为什么?”
  “一个三岁的孩子,并不会杀人,也不会挑起战争,所以在那个时刻,他是无辜的,没有罪恶的,如果我杀了他,杀了一个无辜的孩童,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分别呢?”纽特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字他说得都很郑重。
  “但是,你已经知道他未来会害死很多很多人,甚至是和你有关的人。”江漓有些着急,在知道哈利因为失去父母之后的遭遇的情况下,她无法理解阿不思和纽特的观念。
  “什么?格林德沃杀了很多人?”纽特皱着眉反问道,因为他一直在为了神奇动物全世界旅行,对格林德沃的印象不是很多,他一直以为格林德沃只是个搅屎棍,甚至他只是利用克莱登斯,想杀死克莱登斯的也不是他。
  “啊这,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江漓被他这么一问,有点发懵,不过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确实在书上看见盖勒特杀死了一个跟纽特有关的人。
  书上记载着短短一句话,魔法部首席傲罗忒休斯·斯卡曼德的未婚妻在1929年死于黑巫师格林德沃之手。
  名字太长,所以她完全不记得这位未婚妻是叫什么名字。
  1929年?不是正是他们现在处在的这个年份吗?也就是说,这个她尚未蒙面的女人,在不久后就会死去。
  江漓从回忆中脱离,继续了刚才的问题:“杀了三岁的他,你可以救很多很多无辜的人,甚至其中有你的至亲。”
  “不,我会试图去改变那个孩子,而不是在他完全无辜的状态下杀死他,生命的价值是无法衡量的,更何况在那个时刻下,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纽特抿了抿嘴,冲着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太多了,离霍格沃兹还有一段距离,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
  洒进车厢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在江漓的身上,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正看着窗外风景的纽特的侧脸,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渐渐的,纽特的侧颜开始变得模糊,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