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站起身,端着酒杯,缓缓的朝着阿托木的方向走去,他也学阿托木一般将酒杯举过头顶。
  “我秦觉也愿向伟大的长生天起誓,无论阿托木在天涯海角,亦或是我秦觉在何种境地,只要阿托木所求,我必还这份人情。”
  阿托木满脸笑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人还给你,待会我们就走,这番禺我是不想再来了。”
  秦觉很是疑惑的追问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杀戮,我的前半生杀戮太多了,手上沾满了鲜血,曾一度迷失自己,认为杀戮可以解决一切,是公主将我从无尽深渊中拉了回来,如果没有公主,我想我早就死了,公主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有她那么善良。”
  说着说着阿托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脑海中公主的音容笑貌浮现,让他这样的男子汉都不禁潸然泪下。
  “秦觉,公主生前写信给我说,你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人,我相信公主的眼光,你一定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秦觉嘴角抽搐心里一沉:“你奶奶个腿,你们公主老子连面都没有见过,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尸体了,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我,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遵守约定,我去你大爷的,你回去了,天高皇帝远,爱谁谁。”
  秦觉就是这么阴暗的一个人,他从来不相信言而有信这一套鬼话,他只是觉得自己眼前必须要顺利,一切都是为了当下能够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现实世界。
  “是是是....一定的,有缘再会哈。朱能,回家了。”
  寒风呼啸,凛冽的微风拍打着每个人的脸庞,两人就这样分别了,秦觉不知道的是,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朱能,你愿不愿意跟着,我给你推荐给我四哥。”
  朱能睁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疑惑的询问道:“你四哥?何人?”
  秦觉莞尔一笑道:“就是当今四皇子,燕王殿下。”
  嗡......
  刹那间朱能大脑一片空白,双腿有些微微颤抖的说道:“你此话当真?”
  谁不想在有权有势的人手底下工作,一遭鲤鱼跃龙门,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开来,每次都暗自感叹自己生错了地方,没有一个兵不想当将军,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士兵。
  “我秦觉说话自然当真。”
  秦觉心中一想:“也就是你英国公朱能了,别人我才不操那个心,到时候永乐大帝称帝的时候,我就是他身边的大红人了,有一个国公爷做靠山,那感觉倍爽。”
  “你且放心,燕王这个人不比太子殿下差,你只要好好跟着他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秦觉愿意对天发誓,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朱烈,甚至名垂千古。”
  朱能苦笑连连,第一次听到有朝廷命官对自己拍马屁,虽然自己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但是别人对自己的溜须拍马,倒是很受用。
  “大人,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名垂千古吗?”
  秦觉呵呵一笑道:“蚍蜉可撼大树,只要有鸿鹄之志,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朱能沉默了,不过这个人若真能让自己拜在燕王门下,以后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
  “大汗.....是我,我们回来了。”
  就当阿托木要离开番禺的那一刻,后面跟来两个人正是,青鸟和天狗。
  众人看清来人,心中一喜,全部都围了上去。
  “青鸟天狗,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你都不知道大汗等了你们两个多久。”
  当青鸟和天狗看到鼹鼠和天蓬后,整个人汗毛竖立,一脸惊恐的指着他们;
  “你你你....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天蓬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乐道:“什么怎么活下来的,就那样活下来的呗。”
  背后的黑灰被天蓬拍的四处飞散。
  “喂,这是啥玩意?”
  青鸟和天狗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
  “洗脸的”
  “刷牙的!”
  气氛异常的尴尬。
  青鸟咬牙切齿的在天狗耳边呢喃道:“哪有人用黑灰洗脸,这不越洗越黑吗?”
  天狗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他们,嘀咕道:“我部落里就用黑灰洗脸,咋滴你有意见?再说了哪有人用黑灰刷牙的!”
  青鸟怼道:“我部落里的人就是用这个来刷牙的,咋滴你不服啊?”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怎么不按约定时间撤退啊?”
  天狗赶忙将背上的黑灰丢弃在地,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自己找不到人,拿山上的黑灰滥竽充数来交差,不然会被他们几个嘲笑死。
  “大汗我们在路上遇到点麻烦,差点回不来了”
  阿托木面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随即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将他们跟金焱门的瓜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两个人正洋洋得意,算计了金焱门的人,可一旁的阿托木却脸色很难看。
  众人看到阿托木的脸色,有点担心的询问道:“大汗你没事吧?”
  阿托木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闯大祸了,秦觉跟我说过,那金焱门的掌门不是等闲之人,他们失败而归,肯定会反应过来,我们要抓紧时间走,必须要赶快走,否则再晚一点,我们全部都要死,秦觉跟我说过,金焱门里的那些老者每一个都是隐士高手,绝非一般的江湖高手,我想你们两个一定也见识过他们的武功了吧?”
  鼹鼠和天蓬收起玩味的神情,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确实很厉害”
  连鼹鼠都这副表情,其他人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慌乱。
  “分两路走,鼹鼠你带一队走陆路,我带一队走水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不要逞勇斗狠,听明白没有?”
  “是!”
  .....
  金焱门内,金三平满脸怒火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个长老。
  “带了四千人去,回来就几百人,人没杀掉,六长老还死在了那里,你们就给我这样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