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医馆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血已经清干净了。
  医馆几乎所有人都来给病人把了脉。
  走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对王忱和老太太表示感谢。
  因为病人自己感觉最深,来的时候,她本人吃的不多,腹中胎儿也不怎么动。
  现在估计是因为房子大了,好动弹。
  一天要动很多次,所以哪怕还没有去检查,一家人就在表示感谢。
  老太太摆着手:“你们去医院检查过了,再谢都不迟。
  你们和我们做大夫的不一样,用手看不到肚子里的情况。
  去医院看看,看过没问题再来谢,谢的时候,记得把检查结果一起带来。”
  病人家属都愣住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一定要病人让来感谢自己的医生。
  虽然是应该来感谢的,但这个医生自己让病人来感谢的情况,还是没有见到过。
  不过一家人都表示会的,他们检查后会带着结果再来。
  王忱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让王忱这样叫病人一定要来感谢,他是说不出口。
  只有老太太这样不拘一格的人,才能这样做吧。
  孕妇是知道老太太的意思的。
  她小声的告诉自己丈夫,医馆要用结果教学生。
  老太太不是一定要他们的感谢,而是一定要结果。
  一家人才恍然大悟,再次看向老太太时,哪怕是病人家属也升起了敬佩之心。
  当一家人再来的时候,因为没有了心理负担。
  笑的极度真诚,特意把结果还复制了出来,留在医馆。
  这天晚上,老太太亲自讲解了这个病例。
  “这里用的方子和我们平时治的时候,用的不太一样。
  平时用桂枝茯苓丸就可以了。
  不过桂枝茯苓丸是活血化瘀的,在这里就不太适用了。
  会把孩子一起化掉。
  所以才用了抵当汤。
  因为病人是孕妇,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所以把里面的大黄改成了地黄,给病人补血。
  破血就是靠水蛭和虻虫两味药,这俩小东西,都是吸血的,而且吸血极其厉害。
  我们取的就是它们的性。
  所以看似这方子极其峻猛,却完全不会伤到胎儿。
  中药呀,很多时候用药,都是取其气性。
  你们在用药的时候,要时刻有这样的思维逻辑。
  有时候你开药或许就是差了这一点气性,导致你开的药没有效果。”
  王忱在下面听着老太太讲课的同时,还在不停的观察下面的人。
  也就几个坐诊大夫能听懂,再加上一个陈诚。
  其他人跟听天书没区别,多数两眼无神。
  毕竟气性这东西,很多人听都没听过。
  还好老太太平时最多是给坐诊大夫们讲课。
  不然这些小白,只会在心里生出我不适合学中医的想法。
  王忱准备自己在给他们讲到抵当汤的时候,再好好讲一讲。
  下课后,所有人就开始了自由活动,到新医馆也有一段时间了。
  很的以前在老医馆,没有的活动也慢慢被发展了出来。
  比如,躲猫猫这种活动。
  平常人玩这个,是人和人躲。
  在医馆不同,人和猫躲。
  一般在医馆下课之后这个点,就是大狗和二狗,比较清醒的时段。
  以前医馆地方小,二狗整天都在房间里待着。
  现在不一样了,医馆大了,每天这个时间,它就出来疯跑。
  也就是中医馆哟,没什么仪器,不然它这么跑,迟早铁锅炖二狗。
  自从唐皓来了之后,他就发现这段时间,二狗和大狗会疯跑。
  他就去追,大狗无所谓,知道这里没人会害它猫命。
  二狗不知道呀,以为这就是要害猫命的人。
  死命的疯跑。
  后来习惯了,知道不害猫命,也就和唐皓玩起来了。
  你不追我的时候,我就追你。
  王忱知道后,只是叮嘱唐皓不要伤到自己。
  结果没几天,医馆里好几个人,都加入了这个活动。
  二狗也熟悉了套路,知道他们把自己放在一个位置后,就会去藏起来。
  它就会等信号,听到传来一声喵之后,它就会出发去找人。
  人躲得再好,能瞒得过猫鼻子吗?
  但人会耍赖呀,被找到了,就反过来追二狗。
  追得到处跑,被堵到了,就肯定会被一阵揉搓。
  它还玩的很起兴。
  这会儿他们又玩起来了。
  只见唐皓把二狗放在大厅中间趴下后,便跑到一间病房后面藏了起来。
  只听见不知道那个位置传来一声喵叫,二狗飞快的启动。
  朝着二楼跑了上来。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唐皓所在的房间,只是等它准备进门的时候。
  唐皓在里面突然出来,张牙舞爪的,把二狗的悲伤都吓出来了。
  随后就开始了人追猫的场景。
  这小家伙玩的很嗨,一直到秦音叫他回房,他都意犹未尽。
  在秦音的帮助下洗了澡,去了汗,都还跑到王忱的房间,追了一下二狗。
  非要二狗露出悲伤那么大,才老实的回房间睡觉。
  澡是白洗了,又一身汗。
  晚上玩的是很嗨,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起来了。
  就没见他起来。
  陈诚只在唐皓刚来的前面几个早上叫过他,后来他自己知道起来后,也就没有专门去叫了。
  所以当王忱发现平时比唐皓起的还晚的都已经到餐厅了,他都还没有来时。
  便看向陈诚问道:“小皓呢?”
  陈诚摇了摇头:“师父,我去看看?”
  秦音在一旁用说道:“你老实吃饭,我去看就行了。”
  王忱看了一下:“我和你一起,估计昨天晚上疯跑累着了。”
  等两人来到唐皓的房间时,秦音敲了敲门。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忱一看,坏了。
  当即直接开门,两人进门便一股冷气袭来。
  秦音还缩了缩脖子。
  进门便看见了还睡在床上的唐皓,被子也没有盖。
  “昨晚上,我给他盖好了才走的,看来是夜里打被子,受凉了。”秦音快步走向床边,同时对王忱说道。
  能不受凉吗?王忱看着旁边的空调面板,上面显示的是十六度。
  这也就是空调只能调到十六度,要是能调到十度,估计自己现在看到的就是十度了。
  王忱抬手把空调关了,也来到床边。
  秦音正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唐皓的额头上。
  见王忱过来,她抬起头来:“很烫,估计38度往上。”
  “空调只有十六度,昨晚他疯跑了,又被冷气一激受寒了,高烧很正常。”
  秦音听到十六度的话,还转头看了一眼空调面板:“我走的时候,调的二十六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