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这边,王忱在忙完之后,想了想还是给李老打去了电话。
  李老正在办公室和兴学义聊着之前发生的事。
  兴学义将两边争论的话,一字不落的向李老复述了一遍。
  李老听完后,笑呵呵的说到:“都学的挺不错,包括挑事儿的杨玉洲。
  没有去医院的学生有起来说说自己的意见吗?”
  兴学义摇了摇头:“只要这几人开口,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唉,虽然现在就这么说,有点不近人情,但从效果来看,去医馆实习的学生是要强上不少。”李敦敏叹息道。
  “您这话我得反驳一下,您看看说话这几人是去的普通医馆吗?
  那些去普通医馆的不也一样?”
  “呵,你这口气还真大,最差都是些能在医院做副主任的医师开的医馆,在你口中就成普通了。”李老不由得调侃道。
  “校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兴学义无奈道。
  李老起身踱步,嘴里同时说着:“眉寿堂、和心堂、惠民堂。
  和他们比起来,确实如你所说,其他医馆很普通。
  难道这条路也走不通?”
  兴学义也站起身来:“不,校长,其实成果还是斐然的,这一届就有了七个,毕业就已经能治病的学生了。
  虽然会治的只是表面就能看出的病症。
  但您想我那会,毕业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这不是进步显着吗?
  王教授的医馆一次培养五个人,眉寿堂与和心堂要是也一次培养五个学生,就有十五个了,不少了。
  全国还有不少的名医医馆,都这样培养的话,中医大兴指日可待。”兴学义越说越兴奋,好像中医大兴已在眼前一样。
  李敦敏听到这样,不住的摇头:“你呀,眉寿堂教冷云书,我知道是用心了的,毕竟冷云书三年前就正式拜了叶淼为师。
  但和心堂你觉得他们是会一直这样用心教实习生的吗?
  我猜奉家不过是想试试王忱的水平,所以才用心教了杨玉洲而已。
  几家里面就王忱最用心,是真正耗费心力在教这几个孩子。
  你想全国的医馆都这样用心教?有什么好处?本来带实习生就只是图这么个名头而已。
  我原本就想着他们只要能教个一招半式的就很好了。”
  李敦敏这盆冷水把兴学义泼了个透心凉,“校长,那让学生去民间医馆的意义何在?”
  “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机缘被看上,就像杨玉洲,不管奉家出于什么心思,这都算是他的机缘。
  咱们学校合作的名医馆还是太少了,齐老头的济世堂今年一定要纳入进来。
  他那里一次可以培养的人多,他光是徒弟就有十几个,一人带一个,就抵得上这三家了。
  小王那里,今年的实习生去的时候,新医馆也建好了,听秦老说他孙女现在也在那里,可以多去几个实习生了。”
  话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李老,您好,我是小王,又打扰您了。”电话接通,王忱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李敦敏讶然一笑:“小王啊,刚说到你,你就来电话了,你是在我办公室装摄像头了吗?”
  “啊?嘿,李老,不知道您正在说我什么?”王忱先是一愣,而后笑问道。
  “说你的新医馆马上就该修好了,今年去你那里的实习生,怎么也要翻个翻儿才行。”
  “李老,您这就开玩笑了,就这几个已经搞的我心力交瘁了,还翻一倍,我可经不起这样折腾。”王忱一听头都大了。
  “你讲课都讲大课,一起听就行了。
  跟诊的话,你医馆里的坐诊大夫,现在水平都已经有了,也不用让实习生都跟着你,一个大夫分两个嘛。
  我觉得你还能再多带几个呢。
  你带的这一批实习生,很不错呀,能者多劳嘛,再说你还是学校的教授呢,你不多出点力怎么行?”
  “哦,对了,给您来电话,就是想和您说他们的事。
  他们和同学起了点冲突,您看能调节一下吗?几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想用病人来试方,进行比试。”王忱直接不接茬,问起自己原本想要问的问题来。
  “嗯,刚刚我已经听他们的辅导员说了这个事,怎么还是要比?”李老看向兴学义,眼神里带着疑问,你不是说你劝阻了吗?
  兴学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
  “医馆的几人,我已经警告过了,只是起冲突的另外一方,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激将几人。
  我也没信心他们会不会再次被激起来,所以想请您调停一下。”
  “无妨,一会儿我让他们辅导员通知他们,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
  这个方子的比试没有意义,要比就大家直接比看病开方。
  正好让我看看他们究竟学到了多少东西。”
  王忱无语了,我是让您调停,不是让您扩大冲突:“李老,他们都是没有毕业的学生,这治病救人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儿。”
  “嘿,你还说教起我来了,我会不知道这些?”李老并没有因为王忱的话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没有,晚辈不敢,只是觉得有些不妥,他们断症开方也没个试手,若是出了问题……”
  “听你这意思,是觉得老头子医术不行吗?
  我既然安排他们比试,肯定会作为裁判亲自全程监督,还能让他们把人治坏了?”
  “哦,那没事了,您高兴就好。”李老这话都说出来了,王忱还能说啥?
  “你知不知道,冲突的另外一方是什么人?”李老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他们不是同学吗?”王忱疑惑道。
  但李老这话里有话的意思,这人有什么其他来历,难道是南派哪家的子弟?但是没听过冷这个姓的南派大家呀。
  知道王忱猜不出来,李老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眉寿堂的正式弟子,拜师已有三年,之前跟着学习就不知道多少年了。”
  眉寿堂三个字一出,王忱微微皱眉:“李老,您这个比试很好,很有必要。”
  “哦,你不会觉得这对他们不公平?”李老对王忱好奇的问道。
  王忱认真道:“疾病可不会对大夫谈公平。
  它不会因为他们是刚毕业的,就只生感冒。
  正好让他们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