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丘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亮了一整晚的琉璃花灯因凤九的彻夜未归亮了整整一夜,直到迷谷仙君晨起后才将其熄灭,花灯内的俱苏摩有些萎谢,迷谷将其掏出,又重新整理一番,他不知今晚凤九是否回来,但昨日他看见好些新开的玉兰,今晚放些玉兰试试吧。
  太晨宫中,东华帝君睁开眼,他静静的瞧着怀中的美娇娘心中竟然有了时间就此静止的念头,遂即又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
  凤九因为心中记挂着东华帝君也一大早就自然的醒了,睁眼之际便看见了帝君那张灿若星河的脸,她知道帝君好看,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还是让凤九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似的。
  重霖在院中静坐,说是静坐其实是在竖着耳朵听寝殿内的动静,他在等着帝君的吩咐,恰好此时,司命拿着一包药材走了过来,道:“也不知帝君会不会喝药啊。”
  重霖嫣然一笑,有点女仙的娇羞,道:“今日凤九殿下在,帝君一定会喝的。”
  司命深深点头,他糊涂了,忘记了凤九也在,那这药已然是有了去处的。
  文昌阁中,容予坐在五层之上看着大堂之中依旧鼎沸嘈杂的人群发了呆,玄同走了过来,道:“先生,再过几日要去灵山吗?”
  仿佛是拉回了容予的思绪,他回过神道:“能不去吗?”
  玄同没有作声,这是一句反问,更多是自问自答,他知道他家先生自从来了这乐野之境后的的确确是不想再理会这佛道两家的任何事,只是过几天的盂兰盆节是佛家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他家先生因为这乐野之境与须弥山近连带着与佛家关系极好,况且这一次,不仅仅是佛家,就连神族的神仙们也会去的,互通有无,这大概就是神仙们默认的。
  玄同道:“既如此,那我便去准备准备。”
  容予想了想,道:“准备什么?”
  玄同瞧容予并非是真的不知道,又担心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做神仙不都爱如此嘛,可他们来此已经十几万年了,若继续待下去······
  玄同道:“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玄同说完便走开了,他并非不懂礼仪,只是在此处的十几万年,他与容予的相处就是这般自然无拘无束,这也是容予当初来这乐野之境的原因。
  容予又发了好久的呆,最后喃喃道:“该回去了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老友,可周遭却是空无一人,只有空气萦绕在周围。
  灵山梵境,佛陀站在佛殿外捻着佛珠被弟子带着检查盂兰盆节的一切事项,时而点点头时而说两句意见,大约半日的时间才算检查完毕,此时佛陀一个人站在梵境的莲池看着,这莲池中的莲花有一株蠢蠢欲动,它距离佛堂最近,大约是日日听得佛经受了点悟,恐怕是要修成真身了。
  佛陀瞧着,内心毫无波澜,就仿佛是自己早已猜测到了似的。只是他突然说道:“万般都已注定,凡事不可强求。”不知是在对谁说,也不知为何说,这时佛陀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就吹进了莲池,万顷莲池的莲花莲叶拍着池面泛起涟漪。佛陀依旧面色如常转身回了佛堂继续捻着佛珠。
  一连三日,凤九日日在太晨宫为帝君煎药,又亲眼看着帝君服下汤药才肯罢休;又让重霖找来许多食材每日变着花样给帝君做好吃的,那香味儿飘散的很远,惹的连宋时不时就“路过”,可到底看着凤九和帝君极合拍的模样略坐坐便告辞了。
  这样的默契怎么说呢,就是老天君来了只做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然后憋了一肚子的话就告辞了,一连几日都不曾来打扰,帝君很是乐意见到老天君如此识趣,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
  直到帝君脸上了又恢复以往的模样后,凤九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回青丘了,还不知自己那倔强的爹爹会如何收拾她呢,凄凄惶惶好一阵子,帝君才道:“九儿先回去,我随后就到。”这是要给凤九做后盾去呢。
  凤九噗嗤一笑,道:“放心吧,我爹爹,这次好像并不是那么倔强了。你好好养着。”
  东华不作甚,只深情的看着凤九,半晌才道:“九儿,你是不是这几日与我待的厌烦了。”
  瞧着这位尊神平时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此时却一脸的受伤,凤九一时没忍住,在帝君脸上啄了一下,道:“我回去瞧瞧青丘,若无大事便回来陪你。”
  深爱的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哄的好。
  东华帝君点点头,凤九起身这才离开了太晨宫准备回青丘。
  未完待续,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