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重霖是太晨宫的解语花,从前我不明原因,如今也不大懂,但依着这个称号,重霖应该是很了解帝君的,听见帝君的话,重霖方才笑的有些酥的脸瞬间恢复如常,我竟不知这重霖仙官究竟是解语花还是变脸大师了。
  帝君将帕子放在一边,看了看我,道:“嗯,这下总算是擦干净了,不许再哭了。”帝君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我笑眯眯的点着头,重霖走进了大殿,道:“帝君,乐胥娘娘求见。”
  帝君有些意外,道:“她来做什么?”
  重霖摇了摇头,道:“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务必求得帝君一见。”
  帝君站起身,因为听说乐胥娘娘来了,随即我也站起身,帝君看着重霖,道:“既如此便让她来吧。”重霖听罢,便退下去唤乐胥娘娘了。
  我看着帝君:“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帝君看了我一眼,道:“你现在这还是回避?”
  我想都不用想,道:“自然是在这。”帝君笑着又帮我将方才有些歪的茉莉花重新插好,道:“那就在这里。”
  帝君刚说完,乐胥娘娘便进来了,因为之前夜华太子的事情,我对这位乐胥娘娘很不喜欢,那时她只顾着自己伤心,对同样伤心无比的姑姑说出那样的话,从前姑姑是凡人素素的时候,这位乐胥娘娘也并没有因为姑姑腹中有自己的孙儿而善待姑姑,总而言之,这位乐胥娘娘,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虽说不喜欢,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即便这位乐胥娘娘在帝君这里看到我之后很是惊讶,但我依然朝她揖礼,毕竟身为青丘女君,应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更何况最近天族正准备同青丘商议姑姑的婚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乐胥娘娘回了神,也同我行了礼:“不知女君也在。”
  帝君开口道:“乐胥娘娘有什么事?”
  乐胥娘娘大概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来太晨宫的目的,连忙行了大礼,道:“帝君,乐胥有一事想请帝君示下。”
  帝君不做声,乐胥娘娘有些尴尬,却依旧硬着头道:“今日家兄为织越那丫头安排了些相亲,却因为那丫头日前犯了错。”乐胥娘娘说到这里竟然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被天君罚下凡间,以本体历劫一甲子,因家兄不日便要去西荒镇守,想在走之前将织越的大事料理妥当,这才让我来求求帝君,能否准织越回来一趟。”
  说来也奇怪,这罚是天君罚的,为什么来求帝君?除非······除非是帝君的意思。
  果然,帝君道:“天君的处罚自然天君同意即可,找本君恐怕不妥。本君掌六界之法,此番自然不能为了织越而坏了规矩,但若是天君同意,本君便不插手。”
  帝君这番话说的在理。只见乐胥娘娘面露难色,道:“帝君说的及时,可······可天君说,是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向天君提的,我想,折颜上神与帝君交情颇深,因此······”
  乐胥娘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此时帝君的眉头显然皱了起来,帝君道:“重霖。”
  一直在门口的重霖应声而来,帝君道:“去把司命找来。”
  看来帝君是准备让司命去十里桃林走一趟了,可折颜为什么会不满意织越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司命不愧是帝君座下得力仙官,片刻功夫便已到太晨宫,帝君看着司命,道:“重霖,你给司命说一说乐胥娘娘所求。”
  重霖三言两语,便将乐胥娘娘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复杂,乐胥娘娘之所以说的久,完全是因为她说的委婉,重霖抛开了那些客套话,意思表达的倒是更加清楚了。
  司命听完,看了一眼帝君,帝君不做声,自顾自走到了桌案前坐了下来,而我也乖巧的退后两步站在一旁。
  司命向乐胥娘娘揖礼道:“乐胥娘娘糊涂,帝君从来都是执掌律法,从不说情。帝君慈悲,殊不知乐胥娘娘此举依然是违反了天规玉律,乐胥娘娘,好自为之啊。”
  若是重霖简约直接,那司命这番话更是直爽豪气,三句话之后,乐胥娘娘脸色煞白,连忙跪安匆匆出了太晨宫。这一遭是什么情况,我还没弄明白,重霖和司命向帝君行了礼又出去了,我懵懵的走到帝君身边,道:“折颜为什么要向天君提议啊?织越她怎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