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怎么会怀孕
云棠虽然不知道太后想做什么，但是阻止她就对了。
水牢突发变故，肯定跟太后脱不了干系。
绝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云棠被沈翊揽着躲避各类机关，她取出藏于袖中的三颗梅花钉，朝太后双膝射去。
这三颗梅花钉是云母的遗物，颜色透明，用作暗器时敌人防不胜防。
云棠也没想着能立即取太后性命，只是想阻她一阻。
没想到太后早就从林舅母那儿得知这三颗透明梅花钉，因此一直小心防范。
太后这些年疏于习武，但底子还在，不久前又得到林舅母数十年功力，躲避云棠射出的梅花钉不成问题。
然而，就在太后闪身避开后，其中一颗梅花钉径直朝高台上射去。
在各式各样机关陷阱杂乱的声响中，青花瓷碎裂的声音很容易被忽略。
但玄冥老祖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他原本正在挥舞铁链，将砂石飞箭都隔绝在高台之外。
可是没想到，他拼尽全力保护的骨灰罐，居然被小小的暗器击碎。
玄冥老祖顿时发了狂。
白玉华表柱被巨型铁锤砸断后，系在柱顶的精铁锁链摆脱了禁锢，成了白发老者手中两条超长铁鞭。
内力附着其上，铁鞭如两条黑色巨蟒朝太后和云棠袭来。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际，缠住两人的腰往高台上一卷。
沈翊刚斩落一波箭雨，回过头就发现云棠遇险。
他想都没想，便立刻冲向高台。
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眼见就要踩上白玉高台上四散的骨灰。
玄冥老祖呼吸粗重，一时也顾不上太后和云棠，收回缠在她们腰间的铁链，全力击向沈翊。
两人身法快如闪电，不到十息便交手了上百招。
“是你？”玄冥老祖认出了沈翊，“你是水芸的儿子，我不杀你，滚开。”
语毕，白发老者收回了部分维持穹顶坚冰的内力，霎时有好几处洞口雨柱倾泻。
水牢内部一片末世景象。
沈翊担忧云棠的状况，身法有了破绽，被玄冥老祖抓住机会猛地轰开，恰好撞向高宗准备的观众席所在位置。
太后刚才一心朝这边跑，是个人都能看出这边是逃生出口，因此南宫翎已经先一步抵达这处壁穴。
他正想研究一下这里有什么玄机，岂料身后突然砸来一个人，将他撞到墙上，不知碰到哪处机关，洞口降下一道厚重的水晶壁。
沈翊爬起来，猛地吐出一口血，他也没工夫管南宫翎，迅速朝洞口赶去，但是水晶壁下降的速度却比他更快。
于是沈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厚重的水晶墙，将他与云棠分隔开。
“棠儿，你坚持住，我马上来救你！”沈翊以内力传音，声如洪吕回荡在水牢内部。
他一边说，一边施展功法想要击碎水晶壁。
但这道水晶壁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会遭受武林高手们的攻击，因此乃是遍寻神州精材冶炼而成。
千斤以下的攻击力度连个划痕都不会留下。
云棠原本静静缩在角落里等待救援。
可是玄冥老祖质问究竟是谁使暗器击中青花瓷时，太后毫不犹豫地供出了云棠。
“是她，她原本想暗算哀家，被哀家躲开了，却不想惊扰到前辈。”太后连忙道。
“我……”云棠刚想狡辩，就被玄冥老祖用锁链缠住了脖子。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玄冥老祖眼睛虽瞎，耳朵却比常人更加灵敏，连别人说没说谎都能够听出来。
云棠感到一阵死亡降临的恐惧，玄冥老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潜伏在海底深处的远古巨兽。
在这样的人面前耍小聪明，只会死得更快。
她没有时间多犹豫，只能僵硬地点头。
“你该死！”玄冥老祖怒不可遏地宣判，然而就在他准备对云棠行刑时，却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心跳。
玄冥老祖枯瘦如柴的老手一顿，颤声道：“你怀有身孕？是沈翊那小子的？”
沈翊对云棠有多在意，没有人比玄冥老祖感受得更清晰。
他即便在和同等级的高手过招时，都在分心确认云棠的安危，也因此才会被玄冥老祖抓住破绽轰开。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
玄冥老祖还没说什么，太后先绷不住了，“这孩子一定不是沈翊的，沈翊身中奇毒，根本不可能让女子怀孕！”
云棠双手掰着脖子上的铁链，听到太后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我可不像太后一样，光面首就有十几个，太后若是有孕，恐怕是得苦恼孩子的父亲是谁。”
“大胆贱妇，你竟敢讽刺哀家。”
被云棠说中事实，太后的脸随即涨成猪肝色。
玄冥老祖听了一阵八卦，终于理顺了两人的关系，缓缓开口道：“这样说来，你们都是芸妃的儿媳妇？”
芸妃即是先帝和沈翊的生母，玄冥老祖的妻妹。
也是玄冥老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妻子和妹夫暗通款曲，按理说芸妃也是受害者。
更何况，她那时还身怀六甲。
玄冥老祖想了几十年也想不明白，芸妃为什么要挺身而出，为高宗挡下他那一掌。
她难道就不憎恨在她怀孕期间和她亲生姐姐厮混在一起的高宗吗？
玄冥老祖对于芸妃的选择，既震撼，又困惑。
经过数十年冥思苦想后，竟然还生起一丝钦佩来。
所以对于和芸妃有关系的后辈，他都会宽容许多。
碎掉的骨灰罐，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总会他也要葬身湖底，两人一同进了鱼腹，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合葬”。
想到他深爱过却背叛他的妻子，玄冥老祖心情复杂。
他被关在这里几十年，便思索了几十年。
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对的话，对在哪儿，错的话，又错在哪儿？
湖底是长年累月的寂静，再美丽的景致，看久了也会乏味。
回答玄冥老祖的，只有湖鱼悠闲的游曳，水草惬意的摇摆。
或许是察觉到死亡将至，玄冥老祖难得有了与人交谈的欲望。
就像湖里的小鱼被大鱼吃掉前，也想多吐几个泡泡，留下点存在过的痕迹。
“本祖知道你们的来意，是为了本祖手里的玄冥令。”
玄冥老祖看得很透彻，“现在本祖要你们回答三个问题，若是答得让本祖满意，便有机会得到玄冥令。”
语毕，玄冥老祖收回了云棠脖颈间的铁链。
他不担心她们逃跑，水牢中如今只有高台附近是安全的。
穹顶的洞口越来越多，水柱仿佛代替了断裂的白玉华表，支撑起这座水牢。
已经有不少湖鱼被卷进各个洞口的漩涡，落入水牢之中，很快，这里将被大水浸灌。
云棠不知道玄冥老祖在搞什么名堂，但她知道玄冥令绝对不能落入太后手里。
玄冥老祖的问题她一定要答对。
云棠侧过身不住地咳嗽，仿佛被锁链勒伤了喉咙，实际上她啥事没有，只是从锦囊拿出一颗读心丸，偷偷服下。
读心丸的指定对象，自然是阴晴不定的玄冥老祖。
“第一个问题，若你们的夫君在你们怀孕期间与她人厮混并且珠胎暗结，你们会怎么做？”
太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她的夫君可是皇上，三宫六院再寻常不过，她又能做什么？
“自然是平静地接受事实。”太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云棠却在这时看到玄冥老祖内心一连串的疑惑。
高宗那种与他人妻子私通的败类，芸妃居然愿意为他挡下致命一击？
难道她真的那么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
云棠从这只言片语里推断出当年的纠葛。
她猜测玄冥老祖并不仅仅是对芸妃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
他更多的是在困惑，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与人私通，他人的妻子却爱夫如命。
上天为什么对他这样不公。
这其实也是前世困扰了云棠半辈子的问题。
她肯为李晟倾尽所有，为什么却被他弃之如敝履。
答案是，她不够自爱。
若她足够自爱，哪怕不幸遇到负心人，也会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
而不是越陷越深，沉沦泥沼而不自知。
“我会失望，会收回自己的心。”云棠说道，“但我不会哭闹，因为那无济于事，而我还有孩子需要照顾，还有许多事需要去面对。”
玄冥老祖听后，沉默良久才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若你亲手杀了你深爱过的却又背叛你的人，这究竟是不是一种解脱？”
玄冥老祖那无神的眼眸看往云棠的方向，显然他已经不再期待太后的回答。
但是太后却觉得信心满满，笃定道：“这自然是大快人心的事，哀家绝不容忍丝毫的背叛。”
这种轻佻的态度让玄冥老祖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冷哼一声，等着云棠的回答。
云棠凝神思索，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
尤其是玄冥老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因为深爱过，所以无法彻底割舍。
又因为遭到背叛，久久不能释怀。
“杀人者身负罪孽，死去的人却能得到安宁。”云棠缓缓道，“佛说兰因絮果，前世恩怨，大抵如此。”
太后冷笑道：“你这算什么回答？简直答非所问。”
“我倒觉得她说得很好，很好。”玄冥老祖突地抚掌大笑，笑声中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太后忍不住催促道。
“有她这两句话，第三个问题也不必再问。”
玄冥老祖说着，隔空点住太后的穴位，掌风一卷，让她背对着云棠。
同时，他向云棠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些。”
云棠得益于读心丸的功效，知道玄冥老祖对她已没有了杀心，因此大大方方靠近，没有丝毫畏惧。
玄冥老祖没有任何犹豫，将玄冥令交给云棠的同时，数十年的内力也一并传给了她。
太后不明情况，只看到从天而降的水柱越来越多，有一道甚至擦着她半边身子不断冲刷。
死亡的恐惧逐渐弥漫在她的心头。
太后此刻只想逃出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图谋不轨。
而此时，沈翊那边终于说服了南宫翎出手相助，义兄弟两人久违地联手出招，撞得水晶门发出巨大的轰响。
水牢突发变故，肯定跟太后脱不了干系。
绝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云棠被沈翊揽着躲避各类机关，她取出藏于袖中的三颗梅花钉，朝太后双膝射去。
这三颗梅花钉是云母的遗物，颜色透明，用作暗器时敌人防不胜防。
云棠也没想着能立即取太后性命，只是想阻她一阻。
没想到太后早就从林舅母那儿得知这三颗透明梅花钉，因此一直小心防范。
太后这些年疏于习武，但底子还在，不久前又得到林舅母数十年功力，躲避云棠射出的梅花钉不成问题。
然而，就在太后闪身避开后，其中一颗梅花钉径直朝高台上射去。
在各式各样机关陷阱杂乱的声响中，青花瓷碎裂的声音很容易被忽略。
但玄冥老祖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他原本正在挥舞铁链，将砂石飞箭都隔绝在高台之外。
可是没想到，他拼尽全力保护的骨灰罐，居然被小小的暗器击碎。
玄冥老祖顿时发了狂。
白玉华表柱被巨型铁锤砸断后，系在柱顶的精铁锁链摆脱了禁锢，成了白发老者手中两条超长铁鞭。
内力附着其上，铁鞭如两条黑色巨蟒朝太后和云棠袭来。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际，缠住两人的腰往高台上一卷。
沈翊刚斩落一波箭雨，回过头就发现云棠遇险。
他想都没想，便立刻冲向高台。
只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眼见就要踩上白玉高台上四散的骨灰。
玄冥老祖呼吸粗重，一时也顾不上太后和云棠，收回缠在她们腰间的铁链，全力击向沈翊。
两人身法快如闪电，不到十息便交手了上百招。
“是你？”玄冥老祖认出了沈翊，“你是水芸的儿子，我不杀你，滚开。”
语毕，白发老者收回了部分维持穹顶坚冰的内力，霎时有好几处洞口雨柱倾泻。
水牢内部一片末世景象。
沈翊担忧云棠的状况，身法有了破绽，被玄冥老祖抓住机会猛地轰开，恰好撞向高宗准备的观众席所在位置。
太后刚才一心朝这边跑，是个人都能看出这边是逃生出口，因此南宫翎已经先一步抵达这处壁穴。
他正想研究一下这里有什么玄机，岂料身后突然砸来一个人，将他撞到墙上，不知碰到哪处机关，洞口降下一道厚重的水晶壁。
沈翊爬起来，猛地吐出一口血，他也没工夫管南宫翎，迅速朝洞口赶去，但是水晶壁下降的速度却比他更快。
于是沈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厚重的水晶墙，将他与云棠分隔开。
“棠儿，你坚持住，我马上来救你！”沈翊以内力传音，声如洪吕回荡在水牢内部。
他一边说，一边施展功法想要击碎水晶壁。
但这道水晶壁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会遭受武林高手们的攻击，因此乃是遍寻神州精材冶炼而成。
千斤以下的攻击力度连个划痕都不会留下。
云棠原本静静缩在角落里等待救援。
可是玄冥老祖质问究竟是谁使暗器击中青花瓷时，太后毫不犹豫地供出了云棠。
“是她，她原本想暗算哀家，被哀家躲开了，却不想惊扰到前辈。”太后连忙道。
“我……”云棠刚想狡辩，就被玄冥老祖用锁链缠住了脖子。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玄冥老祖眼睛虽瞎，耳朵却比常人更加灵敏，连别人说没说谎都能够听出来。
云棠感到一阵死亡降临的恐惧，玄冥老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潜伏在海底深处的远古巨兽。
在这样的人面前耍小聪明，只会死得更快。
她没有时间多犹豫，只能僵硬地点头。
“你该死！”玄冥老祖怒不可遏地宣判，然而就在他准备对云棠行刑时，却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心跳。
玄冥老祖枯瘦如柴的老手一顿，颤声道：“你怀有身孕？是沈翊那小子的？”
沈翊对云棠有多在意，没有人比玄冥老祖感受得更清晰。
他即便在和同等级的高手过招时，都在分心确认云棠的安危，也因此才会被玄冥老祖抓住破绽轰开。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
玄冥老祖还没说什么，太后先绷不住了，“这孩子一定不是沈翊的，沈翊身中奇毒，根本不可能让女子怀孕！”
云棠双手掰着脖子上的铁链，听到太后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我可不像太后一样，光面首就有十几个，太后若是有孕，恐怕是得苦恼孩子的父亲是谁。”
“大胆贱妇，你竟敢讽刺哀家。”
被云棠说中事实，太后的脸随即涨成猪肝色。
玄冥老祖听了一阵八卦，终于理顺了两人的关系，缓缓开口道：“这样说来，你们都是芸妃的儿媳妇？”
芸妃即是先帝和沈翊的生母，玄冥老祖的妻妹。
也是玄冥老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妻子和妹夫暗通款曲，按理说芸妃也是受害者。
更何况，她那时还身怀六甲。
玄冥老祖想了几十年也想不明白，芸妃为什么要挺身而出，为高宗挡下他那一掌。
她难道就不憎恨在她怀孕期间和她亲生姐姐厮混在一起的高宗吗？
玄冥老祖对于芸妃的选择，既震撼，又困惑。
经过数十年冥思苦想后，竟然还生起一丝钦佩来。
所以对于和芸妃有关系的后辈，他都会宽容许多。
碎掉的骨灰罐，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总会他也要葬身湖底，两人一同进了鱼腹，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合葬”。
想到他深爱过却背叛他的妻子，玄冥老祖心情复杂。
他被关在这里几十年，便思索了几十年。
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对的话，对在哪儿，错的话，又错在哪儿？
湖底是长年累月的寂静，再美丽的景致，看久了也会乏味。
回答玄冥老祖的，只有湖鱼悠闲的游曳，水草惬意的摇摆。
或许是察觉到死亡将至，玄冥老祖难得有了与人交谈的欲望。
就像湖里的小鱼被大鱼吃掉前，也想多吐几个泡泡，留下点存在过的痕迹。
“本祖知道你们的来意，是为了本祖手里的玄冥令。”
玄冥老祖看得很透彻，“现在本祖要你们回答三个问题，若是答得让本祖满意，便有机会得到玄冥令。”
语毕，玄冥老祖收回了云棠脖颈间的铁链。
他不担心她们逃跑，水牢中如今只有高台附近是安全的。
穹顶的洞口越来越多，水柱仿佛代替了断裂的白玉华表，支撑起这座水牢。
已经有不少湖鱼被卷进各个洞口的漩涡，落入水牢之中，很快，这里将被大水浸灌。
云棠不知道玄冥老祖在搞什么名堂，但她知道玄冥令绝对不能落入太后手里。
玄冥老祖的问题她一定要答对。
云棠侧过身不住地咳嗽，仿佛被锁链勒伤了喉咙，实际上她啥事没有，只是从锦囊拿出一颗读心丸，偷偷服下。
读心丸的指定对象，自然是阴晴不定的玄冥老祖。
“第一个问题，若你们的夫君在你们怀孕期间与她人厮混并且珠胎暗结，你们会怎么做？”
太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她的夫君可是皇上，三宫六院再寻常不过，她又能做什么？
“自然是平静地接受事实。”太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云棠却在这时看到玄冥老祖内心一连串的疑惑。
高宗那种与他人妻子私通的败类，芸妃居然愿意为他挡下致命一击？
难道她真的那么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
云棠从这只言片语里推断出当年的纠葛。
她猜测玄冥老祖并不仅仅是对芸妃的所作所为感到疑惑。
他更多的是在困惑，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与人私通，他人的妻子却爱夫如命。
上天为什么对他这样不公。
这其实也是前世困扰了云棠半辈子的问题。
她肯为李晟倾尽所有，为什么却被他弃之如敝履。
答案是，她不够自爱。
若她足够自爱，哪怕不幸遇到负心人，也会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
而不是越陷越深，沉沦泥沼而不自知。
“我会失望，会收回自己的心。”云棠说道，“但我不会哭闹，因为那无济于事，而我还有孩子需要照顾，还有许多事需要去面对。”
玄冥老祖听后，沉默良久才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若你亲手杀了你深爱过的却又背叛你的人，这究竟是不是一种解脱？”
玄冥老祖那无神的眼眸看往云棠的方向，显然他已经不再期待太后的回答。
但是太后却觉得信心满满，笃定道：“这自然是大快人心的事，哀家绝不容忍丝毫的背叛。”
这种轻佻的态度让玄冥老祖感觉受到了侮辱。
他冷哼一声，等着云棠的回答。
云棠凝神思索，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
尤其是玄冥老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因为深爱过，所以无法彻底割舍。
又因为遭到背叛，久久不能释怀。
“杀人者身负罪孽，死去的人却能得到安宁。”云棠缓缓道，“佛说兰因絮果，前世恩怨，大抵如此。”
太后冷笑道：“你这算什么回答？简直答非所问。”
“我倒觉得她说得很好，很好。”玄冥老祖突地抚掌大笑，笑声中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太后忍不住催促道。
“有她这两句话，第三个问题也不必再问。”
玄冥老祖说着，隔空点住太后的穴位，掌风一卷，让她背对着云棠。
同时，他向云棠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些。”
云棠得益于读心丸的功效，知道玄冥老祖对她已没有了杀心，因此大大方方靠近，没有丝毫畏惧。
玄冥老祖没有任何犹豫，将玄冥令交给云棠的同时，数十年的内力也一并传给了她。
太后不明情况，只看到从天而降的水柱越来越多，有一道甚至擦着她半边身子不断冲刷。
死亡的恐惧逐渐弥漫在她的心头。
太后此刻只想逃出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图谋不轨。
而此时，沈翊那边终于说服了南宫翎出手相助，义兄弟两人久违地联手出招，撞得水晶门发出巨大的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