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要从何处寻得此人?
  “要从何处寻得此人?”
  傅秋容从未提过此人的情形,靳北深确信,此人多是她口中不得传的秘辛,自是不愿强逼她将此人底细道出。
  如今却是不得不问。
  性命攸关又岂能不问。
  “这事同你的性命相关,我不能不问。”靳北深缓缓握住傅秋容双臂,轻声开口。
  傅秋容依旧不愿说。
  先前寻找靳家家主的动静尤为惊险,倘若再出些纰漏,只怕还未翻案,这性命便已荡然无存。
  她不愿。
  傅秋容不愿将靳北深的性命完全交托。
  “你信我。”
  蓦地生起一种感觉,傅秋容所有的举动都因保护他所致。
  黑漆漆的眸子对上傅秋容那双糯米团一般的糕点眸子,“你真不愿吗?”
  略微有些消瘦的小脸上,除却透出一丝苍白外,倒没有多出更多情绪来。她只固执的含了唇,却偏偏不愿回应靳北深的话。
  “那便罢了。”靳北深倒没有逼傅秋容定要在此刻做出选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进宫见陛下。”
  原以为靳北深就此放下,没想到他居然要进宫见陛下,得知此言的傅秋容慌忙拉住靳北深,“这时候进宫做什么?”
  靳北深摸了摸傅秋容的头,轻声说,“问问陛下宫中是否还有其他名医,如今夫人不过小病小闹,竟无人能医,这岂非令人笑掉大牙?”
  又听得靳北深语带威胁,傅秋容不免心中微微颤了颤,“你又何苦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存心要让我怄气吗?”
  傅秋容伸手攥住靳北深,只怕说是进宫求陛下,实则不知是不是存了威胁恐吓的意思,怕也是存了些许旁的意思。
  倘若语气不善为陛下所不喜,认定他是借机挑事?
  “别去。”傅秋容慌忙拉住靳北深,“我的病尚且还很能撑些许时刻,你万莫进宫麻烦陛下。”
  她这话说的隐晦,实则是为了保全靳北深一条性命。
  陛下的性子,她比谁都了解。陛下会如何做,她又怎会不知,靳北深去了,无疑是又给陛下心上添不爽利,他怎能甘心?
  向来做事直接,从前又压了陛下一头,如今陛下掌权正是要杀鸡儆猴的时刻,怕就怕靳北深是直接送人头上门给陛下杀,到时不仅枉送了一条卿卿性命,怕是这仇也决计报不了。
  陛下绝不会杀了他。
  傅秋容知晓。
  只是此刻傅秋容早因自己的病痛迷失了判断,只怕靳北深当真为了她去挑战玉朝珏的底线。
  他的确要顾及朝臣的看法,但倘若靳北深步步紧逼,他也并非不得以其他方式对待他。
  例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双手蓦地一紧,傅秋容只让靳北深别去。
  “于宫中给陛下施压,就算陛下因着你的身份稍有变动,但多年情谊想必不会如此就消散殆尽。陛下心中定然还惦念着那点情分。倘若以此对太医下手,想必不会如此艰难。于傅秋容的病痛想必也能早些制止。”
  靳北深轻声安抚傅秋容一句,就要离去,偏是被傅秋容拉住。
  倒是认定了靳北深偏要去找玉朝珏火拼,棉被落于地不算,整个人险些一同倒在地上。
  傅秋容双手伸到靳北深身上,竟有些无可奈何,“也不至于如此操劳,我这毛病跟随我许久了,只一粒药丸便能够消减些。”
  靳北深倒是当即发怒了,来到傅秋容跟前,“一粒药丸就能够消减,你要不要听听你如今究竟是在讲些什么话?这一粒药丸又如何能消减,你未免太不将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这般冷言冷语,可傅秋容蓦地竟听出一抹关心来,险些拭泪。
  又见傅秋容如此感伤,靳北深自个儿倒也难过起来,愣是不知要如何回应傅秋容。偏偏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因着中毒,本就身子孱弱,又加之从前种种,多思多虑,原就心情郁结,难以纾解。
  她摩挲着靳北深的手指,偏偏他嘴硬心软,说是不在意,可此番进宫,偏偏就是要她说出赐药之人的来头,只是要救傅秋容一命。
  她又如何不懂靳北深的心思?只是这说与不说于靳北深而言偏都是难关。
  “如此难言,会否同毒门靳氏有关?”
  只因傅秋容总是不肯交代原委,靳北深不由得大胆猜测起来。倘若同毒门靳氏有关,便能知晓为何傅秋容支支吾吾,任是她如何询问却总是不肯交代。
  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依旧不见傅秋容予以回答,反倒证实了他的想法。
  “看来的确如此。”
  靳北深低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武断……”傅秋容还想要强词夺理,从靳北深手上决出胜负来。
  “我是在强词夺理吗?”靳北深低头,向来规整的他竟也落下一小撮头发来。眉头微皱,唇忽张忽合,看着虽是发怒了,只于傅秋容而言却偏偏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他这是在教训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傅秋容眨巴双眼,眸中竟有一丝不悦。
  乍然接收的傅秋容不悦的靳北深倒也有了些许迷惑,她这是不高兴了?
  虽知傅秋容手上这药丸怕是同靳氏有关,可傅秋容迟迟不告知这药丸的来历倒是让靳北深猛地揪起心来。
  他凑近傅秋容,软下言语对她开口,“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傅秋容别过脑袋,靳北深却坐到另一头去,“你需知,就算你隐瞒,我也早晚要同靳氏碰头,如此,就算隐瞒又有什么好处。”
  手心蓦地一凉,这并不是傅秋容的手心。
  她很快接触到靳北深的手掌心,他的掌心比她还寒冷,倒像是彻骨的冰肌在复苏。
  扫视他一眼,傅秋容淡淡移开眼神。
  靳北深果真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存在。
  “是靳家家主……”只怕傅秋容听不明白,“是……”
  当即打断傅秋容的话,靳北深偏是当即想到给傅秋容药丸那人究竟是何人。
  “容我些许时刻,待我将人带回,定能医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