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姑娘,你手可被冻着?
  她连忙打算叫喊,却发现身边根本没人去理会她,“快救救人吧,这姑娘看着就要没气了!”
  拉住傅秋容的肩膀,她着急想要救傅秋容,这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怎么都这般置之不理?
  小姑娘一下着急起来,甚至于用力摇动马车。
  “姑娘快不行了!”
  这马车外的人又哪管傅秋容行不行,只管能够按时到达京城就行。
  小姑娘急的泪眼汪汪,这好歹也是条人命,怎的也必须要救活?难不成他们就要拿个死的去交差不成?
  “若是将姑娘运回去是具尸体,那还不如留在这儿一直养病呢!”
  看着也是个可怜的小姐,虽被这么多人护送,却无人愿意理会她的死活,她心中怜惜。对方虽贵为小姐,自己只是个丫鬟,但她也明显见到了这位小姐的痛苦,都疼成这样了家人依旧不送她养病,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可外头的人直接拿着剑比着她的脑袋,为着这头顶上悬而不下的剑,她也绝不能再说出自己的看法。
  “再废话就把你们两个一起给砍了!”
  小姑娘一下不知该如何反驳,眸含热泪,一双眼睛倒是再不敢瞪眼瞧着那逼迫着她拿着一把长剑的家伙,只敢慢慢将脑袋缩回去。
  “还真是可怕。”小姑娘嗫嚅的说了两句,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直直盯着对方,终究还是将眼睛收了回去。
  这样死在他们手上可不值当!
  她将整个脑袋慢慢缩回到车子里,静心吸了口气。
  可他尚且有选择,这车里的人可一点选择都没有!
  眼看着傅秋容死死咬住牙,偏生激起一丝病态美,他用力呼吸起来,恐惧,一次性蔓延到心上。
  小姑娘紧盯着她,一时倒也手足无措起来。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救她,着急的一粒粒掉小珠子。
  她抿紧了唇,脸上还带着一抹无情的倔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继而又痛了起来。
  颤颤巍巍将手伸进衣袖里头,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要拿止痛药吗?在我这儿!”
  她匆忙将一个止痛的药丸从瓶子里头抽了出来,递给傅秋容。可傅秋容却没有接过,将瓶子里头的止痛药丸推到一边去。
  婢女以为是傅秋容不想活了,忙着急的将止痛药丸用力塞到傅秋容口中。
  “姑娘,再怎么样身子也该保重些!”
  傅秋容不予理会,只气喘吁吁的将手再次伸向衣服口袋,可却依旧掏不出什么来。
  她这才算看清傅秋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也同样将手伸了过去,傅秋容仿佛看出她没有善意一般,给她留出一道口,让她重新将手给伸了进去。
  见到傅秋容信任她,她终于放松下来,好歹也得到傅秋容一点信任,她自然要妥善完成傅秋容对她的安排。
  她终于掏到衣袖中的瓶子,滑不溜秋,正如一只蛇的全身,她瞬间吓死,直接将手给抽了出来。
  终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才算放心许多。
  “姑娘……”她嗫嚅着开口,“里头有蛇?里头是蛇!”
  从不确定到浓浓的怀疑,小姑娘拉住傅秋容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她已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若再不救她!
  倘若她现在死了,自己定然良心不安!
  小姑娘拽住傅秋容的衣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臂,小心伸了进去。
  可算握住了!
  她欣喜若狂,当即就拽住那衣袖中的东西。
  原来是个瓶子!
  她大喘口气,可算放心,既是个瓶子便也不必计较。
  可见傅秋容指了指瓶子里头的东西!
  她是要这瓶子里头的药丸?
  傅秋容用力点点头。
  这几日一直由她看着,喂食休养,虽是照顾周到,可未免也拘束几分,甚至连这瓶子中的药都未曾服用过半分,如今将药给拿出来,可算能够服用,可保性命无虞。
  眼看着傅秋容着急要将药物服下,小姑娘又着急起来,这可不是大夫开的药,万一有这劳什子问题!
  她怯怯的看一眼傅秋容,表情一下激灵起来。
  傅秋容却夺过药丸就服下。
  先前来时她就曾服过一颗,药性极强极猛,后续极猛,就是在那药效过后,她才逐渐承受不住,变成如今这样,现在不得已再服下一颗,只感觉生命垂危,像是勉强吊着个性命不放。
  但好就好在,还能再开口。
  她死活咬住唇瓣,唇瓣终究无力,上下唇微微打开,身体抖动的厉害,整个身子发冷又酸涩,只是眉毛不怎么皱着了,眉眼之间又增加些莫名的疲惫,她撑着手终于有力气坐起。
  深吸口气,小姑娘瞧着神色倒是安定了些,想过去扶着她,倒觉得她身子实在僵直了些,直挺挺的倒是怎么都扶不起来。
  “姑娘!”她害怕的拉住傅秋容的手臂,只怕她突然有个意外。
  傅秋容轻声开口,“无碍。”
  声音微弱,传进口中之时未免多了几分刺痛。
  她着急拉住傅秋容,只怕傅秋容真就这么不行了!
  “无碍!”傅秋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倒是生怕这孩子落泪。
  “姑娘。”小姑娘怯生生说了一句,又被傅秋容一把握住双手,“别慌!”
  “我不慌!”她倏然擦干了眼泪,又开始笑起自己。
  明明该是个悲惨的画面,怎么这个时候倒显得这般好笑。
  她溜圆了眼睛,狠狠盯着傅秋容,只能见着她无力的垂下,倒不由得掉了泪来。
  “怎的这药丸服用了,竟连身子都不大爽利了!”
  好容易将傅秋容扶起,依旧能见着她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和焦虑。
  轻轻拍了拍傅秋容的后背,“姑娘才厉害呢!明明心里头害怕成这样,却一声不吭。”
  这身子僵硬了,手也不能动了,愣是谁不害怕。
  小姑娘叹了口气,“若是此处有个暖炉便好了,还可以给姑娘暖暖手。”
  没等到傅秋容开口,她便再来一句,“姑娘,你手可被冻着?”
  傅秋容摇摇头,小姑娘伸向傅秋容,给她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