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李郎君惊才绝艳
  靳北深微愠。
  他显然不知晓这声你大爷是从何而来,只是少年屈辱已过,多年以来,虽有不少人忌惮他乃阉党,可明面上对待靳北深也毕竟和颜悦色,就连这玉朝珏对他恨之入骨也不敢随意以长辈自居。
  “阁下是谁?”靳北深挑眉,老人却自顾自的绕开靳北深,走到里头去,靳北深跟随上前,却很快见不到老人的身影。
  靳北深心中慌乱,老人却又探出头来,“进来!”
  他跟随老人进去,却见老人将一本族谱递给他,翻开的那一页上正好写着靳北深的名字。
  “这是?”
  刚问上一句,靳北深就看着这周边天光大亮,周围有千万扇门一下大开,阳光透着这门一下闪进靳北深眼中。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周边的若干扇门一般,倒还真像是一个万花筒,只是不知该从哪扇门中出去。
  慢慢走向最近的一扇门,门内只有阴风阵阵,又跨过另一道门去,门外骄阳似火,他只感到炎热。
  接下来的数十道门中分别能感受到不同的气候,实在引人称奇。
  只是这反倒给靳北深设下难度来。
  他该选择哪一道门,这数十道门中又是否有那所谓生门、死门?
  靳北深屏息。
  他已几日未进食,如今早已饥肠辘辘,又见这数门骤开,还是迫不及待选择一道门走了进去。
  若是没有任何线索,那便随便选择一道门罢了。
  从那道云淡风轻、风和日丽的大门中走了出去,竟一下来到了个熟悉的地方。
  这是京城?
  靳北深皱了皱眉,回想起先前所经过的诸多场景,难不成先前所经过的那些地方都是实打实存在着的?
  熙熙攘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靳北深顺着人潮上前。
  这是这些天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人。
  来到一个包子摊前,靳北深从腰间松下了钱袋。
  他倒想试试跟前人是真是假。
  将一枚铜钱递给面前的小摊贩。
  凑近小摊贩时一下感觉到对方手心里的温度。
  是活人?
  可这一扇门中又怎会有这么多活人?
  将买来的包子递进口中,真是包子?
  见一扇门之后又是下一扇门,身上干粮早已散尽。不吃这包子便要活活饿死在这道门中。
  靳北深尝上一口,又很快将包子吃了下去。
  见着一个面摊,安然坐了下来,只点起一碗面,观察起周围的局势来。
  “听说了吗?陛下要开设科举,广招贤能之辈。”
  “是吗?”
  各位士子全都兴致勃勃,凑在一块谈论起有关于科考的盛世来。
  其中一位士子正坐在众多士子之中,只见这位士子唇红齿白,饶是不考科考都忍不住多看此人一眼。
  她行事端方,气质卓绝,竟在这一群士子之中脱颖而出。
  “今年的状元怕只有李郎君能当。”
  “魁首必花落李家。”
  这位一直被称赞的李郎君对着诸位士子一一拜服,不骄不躁,只稳稳的坐在诸位士子之间,没有一丝怯意。
  靳北深竟对这位姓李的士子有几分好奇,便问起一旁忙着上菜的小二,“敢问这位李郎君是何人?”
  一见靳北深浑身风尘仆仆但依旧不掩尊贵之色。
  容貌、涵养。
  只觉此人有大来场,便更加恭敬,只一五一十的将这李郎君的来历说了出来。
  这李郎君家贫,正是这寒门士子的代表,可他偏偏凭着自己的能力考入学堂中,自此之后次次都是第一。
  少年惊才艳羡,不论是相貌还是学业都从未屈居于他人。
  更为难得的是少年不因家贫献媚,待众人皆是不卑不亢,更是温润随和,惹得诸位贵子竞相相交。
  今年,他们就要考状元了!
  所有人都坚信这姓李的公子一定能中那状元。
  靳北深点点头,像是在同意小二的话,但心中却轻叹这官场风云波诡,这样的少年进了官场真是件好事吗?且不说科考汲汲营营,中间不知道多少猫腻。即使勉强进了官场,就更难脱身。
  叹了一声,靳北深只为这士子慨叹一声,喝下一碗汤面,便告辞离去。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靳北深渐渐察觉不对来。
  此地并非是现在的京城,倒像是几十年前的京城,比如这跟前的青花楼,同现在的青花楼完全不同。
  绕开青花楼,靳北深还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却听到身后传来吵闹声。
  “不过是个寒门士子,人家夸你一句李郎君,夸你一句状元爷你还真将自己当作状元了?来管我的生意了?”
  老鸨从手中抽出手帕,顺着那李郎君的方向抛了一抛,“我这青花楼接触过多少京城贵人,难不成还差你一个?凭你就能来指责我,也不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不过就是个寒门出生的土包子,被几位贵人称赞几句还真就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看也未必……”
  靳北深转头,正见着那老鸨尴尬收场。
  咳嗽两声,老鸨还想将这李郎君赶走,“我这楼乃是正规花楼,那都是上头允许的,就凭你这个寒门小子,放弃吧。”
  老鸨语气微松,李郎君的名声她一向有所耳闻,的确是枚不折不扣的君子。
  如今替这些姑娘们出头她又如何不知?
  只是这京城水太深,实非他一介书生就能够管的。想办法将人赶走这才是正事。
  这样惊才绝艳的少年应当拥有更广阔的人生,若是这时候被某个贵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直接给拔了,现在所言便只能成为纸上谈兵。
  在李郎君身旁的姑娘也轻轻安抚起李郎君来。
  想改这制度绝非一时一日之功,在无法做到之时先向现实低头才徐徐图之也未必不可。
  李郎君饶是不甘,还是放手。
  走出来时满脸还都是不甘心,只是这李郎君很快将这不甘心收了回去。
  只当是个有傲气的寒门贵子,靳北深匆匆看上一眼,还想着该如何破掉这扇门。
  慢慢走上前去,竟见着了一个熟悉的门匾,傅府。
  匆匆来到门前,此刻傅府前正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