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有的不过是我二人的两条烂命罢了!
  树影婆娑,几只乌鸦从林中飞过。
  老婆子不觉感到身上有些寒意,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瞧着她。
  没等到连城开口,老头子倒是先开了口,“你那几只乌鸦还没收回来?”
  “我那几只宝贝都是有妙用的!哪能这么快就收回来呢?”
  老婆子不悦的望向老头子,嘴里的话倒是一句比一句更锐利。
  “你就不怕这乌鸦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能有什么差错?”
  老婆子不以为然,这周围一片对方他们都考察过,别说有人,这附近全都寸草不生,好不容易出来,她当然要让她的小宝贝在附近逛逛,以免被困的时间久了,都忘了自由的味道。
  等他们把这件事干好就回他们的老巢去,不再在此处逗留!
  老婆子的眼中闪现出激动的色彩来,可久久不见乌鸦出现,饶是老头子都有些担忧。
  “你这乌鸦久久都没出现,这该不会是出了什么纰漏吧?”
  “这可是老娘辛辛苦苦养的乌鸦,怎么可能出什么纰漏?你未免太不将老娘放在眼中了!”
  老婆子轻撇嘴角,双目凌空,坚持着要等她的乌鸦回来。可这乌鸦像是迷了路一般,怎都不出现在老婆子面前,恍若真是有人将这乌鸦给捕走,故意要给她个难堪一般。
  “我的乌鸦怎么会不见了?”老婆子长满鸡皮的脸上倏然爆了一个浓疮起来,她将目光直接转到连城身上,“是不是你把我的乌鸦给带走了?”
  她揪住连城的衣领,一双眼中充满了恨意,“老娘视若珍宝,养了这么多年的乌鸦,是不是被你这个小娼妇给拿捏了?早听闻你们簪花仕女最爱破坏人家的好事?我的小亲亲,是不是就丧生在你的手中!”
  老婆子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声,甚至恨的险些要直接将连城给拿了!
  连城无法,抬眼瞧向老婆子,“我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我哪有什么办法去抓你的乌鸦。思念你的乌鸦给别拿别人开刀!”
  不给老婆子面子,连城直接一甩脸将老婆子丢在身后。
  “不可能!我的宝贝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定然是你使了什么下流的手段,才会让我的小宝贝都消失在我的眼前!”
  老婆子暴怒一声,“定然是你那几个可恶的姐妹!你让他们出来!让他们出来!我要找她们理论,让她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凭什么要把我的乌鸦给带走,他们凭什么要带走我的乌鸦!”
  随着喧嚣声渐渐加大,老婆子的语气变得愈发尖啸。
  “小点声,老婆子你小点声!再闹这群家伙可就得醒了!”
  老头子一下激动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婆子会忽然激动成这副样子。
  “小点声,也不定是你那乌鸦去哪儿玩了,说不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又何苦这么着急呢?不若先将人绑了,说不准不多时便出现了!”
  细细的打量一眼老婆子,对方总算安静下来,只是依旧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乌鸦。
  “别让我抓着你们,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老婆子的口气越发犀利起来,只听这呵欠声传来,老头子一下惊醒,一把攥住老婆子的手腕,“不好,有人来了!”
  方才想从这之中避过去,就忽见一极快的身形直接绕到他们跟前,将他们给拦住。
  “要到哪儿去?”
  “靳北深,你还醒着?”
  老头子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靳北深竟然还醒着。
  “怎么?”
  靳北深口中揶揄,但眼中的神情俨然他们二人应当是个死人。
  “没怎么。”
  老头子紧巴巴的说出一句没怎么,但眼里的表情活脱脱他们已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老头子,你还不同我一起杀出去?”
  “你说什么呢!”
  老头子瑟瑟发抖,“这可是靳家人啊!醒着的靳家人咱们谁能够打得过他?”
  对靳家原始的恐惧一直在老头子心中不断重复着,只要他同靳家人的眼睛稍微对视,他就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上身,再如何都摆脱不了!
  “你这个怂包!”老婆子虽骂出一声,却也知晓老头子这心病是怎么来的,这还不都是靳家人造成的,否则这老头子能变成如今这副惨样?
  “别仗着你是靳家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浑身颤抖的鸡皮正提示着老婆子从前所受过的苦,还在苦苦叫唤的老头子也让她无法将过往的种种悉数忘记。
  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容颜可都拜靳家人所赐!
  若非不是这靳家人,她也不必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吓唬谁呢!来之前我们夫妇早就打听过你的名号!你虽在朝堂之上名号响亮,可身为靳家人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不会使毒!一个不会用毒的靳家之人在江湖人眼中无异于没了钳子的螃蟹,就你们江湖上的那点招数。”
  一举将人直接撂下。
  “我老婆子还没放出我的毒来,你这样乃是不守武德!”
  老婆子大吼一声,眼中的神情甚是骇人,“你若是给我机会和你好好比拼一场。”
  “就是知道比不过你,我们才智取。”
  傅子由一棒槌险些没砸到老婆子头上去,另一头的周子期已经将老头子给捆绑起来。
  “人已经抓到,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带回京去好好审问。”
  “可他们背后的势力方才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周子期又望了一眼连城,“连带着那人的老巢我们也有知情人士跟踪。”
  “那不一样,谁知道那位究竟派了多少人前来。”
  刻意强调了‘那位’二字,靳北深也是在警示面前的两位老人将实情和盘托出。
  “就算询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眼见靳北深几人都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老头子无奈,只得吭声,“虽只派了我们二人前来,但我们二人亦有把柄在他手上。”
  老头子闷哼着憋出一口气来,“只是比他们这簪花仕女幸运的,我们没有亲人的性命把握在那位身上,有的不过是我们两人的两条烂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