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泉水
  傅秋容睁开了眼睛。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只觉得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抬头看向面前的时候也只觉得面前无光。
  好不容易支撑起来,却只见得有几个调笑着的姑娘在一直监视她。
  “这儿?这是哪儿啊?”
  虽是见着了傅秋容转醒,姑娘们却依旧不将醒来的她当作一回事,只是一群围在那里,成堆的开始调笑起来。
  乍然进入一群姑娘中间,傅秋容心中只觉得忐忑不安。
  “姐姐,请问这里是哪里?”
  姑娘们只一味的调笑着不说话,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傅秋容。好容易来了个姿色绝代的女子,傅秋容只望见周围姐妹都向上一抬眼。
  这姑娘怎么看起来格外眼熟?使劲打量了面前的姑娘好几眼,傅秋容愣是没想起来她是谁。
  “姑姑说了,可不能闲着,姐妹们要想着得安排你去弹琴。”
  弹琴?傅秋容的脑内空空荡荡,怎么突然说起让她去弹琴的事了,她可从来没学过弹琴,更不知该如何才能弹奏。
  见着傅秋容没反应过来,有几个姐妹笑的更加欢脱了,“不是弹琴,是谈情!”
  “不过就是使几件乐器的地方,有什么可着急的了?”
  却见到有个公子上前来,硬是要同她聊上几句。傅秋容拿起琵琶只一心想着该如何跑路,却未曾想到公子竟直接一把夺过她的琵琶。
  “可别让他将那琵琶给拿了!”傅秋容还没开口,就见着楼里的姑娘上来就是训斥那贪玩的少年公子哥。
  “这么欺负我们姑娘,可小心着我们妈妈上来就来找你的麻烦!”
  听得她们说妈妈,傅秋容只当自己成了楼里的姑娘,一口气没喘上来便昏了过去。
  “这也太无用了吧。不过是让她弹几首乐儿就变成了这副德性!”楼中姑娘口中刁钻,明摆着就是欺负起傅秋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吩咐你们好好教导她,吓唬她做什么?”
  “妈妈怕什么,新来的乐娘不都是这么对待?怎就她一个动不得了?”见着老乐娘出现,姐妹们纷纷迎了上去。
  “楼主刻意交代要好好对待她,你们如今这般是准备违抗楼主的命令吗?几个姐妹互相对望,只双双看见了对方眼里质疑的目光。
  “一个个的都给我出来挨打!”
  “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啊?这样得劲的欺负。真是……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双眼一睁,傅秋容一下坐了起来。
  她不知晓这里是哪里,但总觉得这里格外熟悉。
  醒来之后也只记得先前因触碰红衣女子的毒后就这么昏迷不醒。
  呆坐在位置上半晌,竟听到有吱呀一声将门给打开,只见一个姑娘将床稍稍移开,迅速的就从床缝之中跳了下去。
  先时多是见人将机关设在密室之中,第一次见人将机关直接设在床铺之下,傅秋容只觉得十分神奇。
  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始终没有机会从这楼中逃脱,如今随着这人沿着密道下去,虽是可能无路可退,但也或许是一条捷径。若是再等些时日,等这楼里的人再想起该如何处置她的时候,怕是已经悔之晚矣。
  这样一想傅秋容纵身一跃,虽是没有半点武功,却也随着安安稳稳的顺着这密道而下。
  与她想像的不同,这密道的入口并非是传统的阶梯,反而设计成一个滑翔的形状,安安稳稳随着这滑翔的阶梯一跃而下,竟是直接从头滑到了尾。
  这密道之中阴森森的,竟是未曾见到一个人。
  傅秋容直觉好奇,手上没有火折子,只能凭借一双手摸索着周围。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事。
  才往前没多久,周围火光大盛,只看见躺在地上的靳北深。傅秋容飞一般的冲了上去,心中恐惧更甚,一心只想着该如何将人给唤醒。靳北深像是断绝粮食已久,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方才燃起的火光突然熄灭,傅秋容只觉得自己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心中慌张的紧,又伸手想要探向面前的靳北深,久久抓不到人,她心中慌张,只觉得有什么像小野猫一般狂躁的跳动。
  傅秋容知晓,是自己不宁的心绪在狂烈的跳动着,总使得她的思维也跟着停滞下来。
  莫慌,不要慌!
  傅秋容不断在自己的脑中反复强调着这一点。
  繁杂的思路总是一下将她脑中残余的一点心神给直接泯灭掉,她的心中总有一座小灯忽明忽灭,令她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心下烦躁,手心猛地出了许多汗。
  却有一双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原来是靳北深将手伸出。傅秋容乍然摸到温暖的手掌,心中竟有几分踏实的感觉。至少在这里,不只只是她,还有一个人也在陪伴着她。
  傅秋容深吸一口气,竟觉得心下安定了几分。至少,有靳北深在等着她。
  竟有甘泉从上头落了下来,不知是从哪儿滴下的水,直接灌入傅秋容的喉头,傅秋容只觉得泉水甘甜,便将靳北深直接拽了过来,对着这滴滴落下的泉水,硬是双手捧着直接灌入靳北深的喉咙之中。
  靳北深品尝着这泉水只觉得喉头一阵清凉,可清凉过后对这水便更加欲罢不能。傅秋容将水一点一点捧给靳北深,瞧他这模样,也不知究竟几日未进过水了。
  一边心疼一边为靳北深擦拭着额上的汗。
  “再……再来一点。”
  强烈的渴望在靳北深心中复苏,他只一心渴求能够再饮入几杯水。狂躁的情绪从他的喉咙中绽放开来,他的眼里也染上了狂热的情绪。傅秋容却丝毫未能察觉到他断层情绪下压抑的情绪。
  如同一头狮子一般追逐着生的机会,他一股脑坐起,将口直接对准了从岩壁下挥洒下来的泉水,将泉水装起,大口大口的吸吮着。直至终于满足、停下。
  这几日实在将他折磨的够呛,以至于等他复苏之后见着又是黑暗,心中也莫名带上点烦躁。
  傅秋容握紧他的手,如同他先前一般,给予他温暖。